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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3 / 4)

在沈右安将要走出内室的时候,她又喊住他:“清澄哥哥。”看他停下脚步,她才鼓着脸补充了句:“你也当心着凉。”

沈右安脚步片刻不停地走出了房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姜莹眼里噙着促狭的笑意,脸颊温度烫得惊人,心也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她忍不住卷起被子裹住自己,又在床上滚了一圈。

等沈右安回来,姜莹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睡着了。

他等身上的潮气散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才熄了烛火,上床拥着她入睡。

温热干燥的大掌隔着衣服,轻轻贴在她小腹的位置,帮她暖肚子。

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沈右安不想委屈了姜莹,三书六礼,该有的流程一样都不能少,聘礼也要按四品官员娶亲的最高规制来准备,所以需要一定的时间。

虽然还没成亲,但他们平日里同吃同住,倒也与真正的夫妻不差什么,只等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了。

这日,沈右安去查一桩朝中官员被杀的凶案。

案情并不复杂,他率人包围现场,搜寻盘问,很快便弄清了事情始末。

起因本是后宅争斗,这家的夫人早年生产伤了身子,此后都没了生育能力,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孩子身上。怎料这孩子前些时日落水夭折,丧期还未过,老夫人便张罗着给儿子纳妾。这家男人又是耳根子软的,拗不过母亲便答应了。某夜,夫妻二人争吵推搡之下,不小心酿成了惨案。

沈右安将涉案人员一并压到了大理寺,让嫌犯在堂审时当堂画押,这案子便了结了。

只是他心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飘忽不定,难以捕捉。

直到三天后,沈右安找赵景恪商讨一桩案子,凑巧看了一桩热闹。

沈右安在长随的指引下,绕过廊道来到花厅,远远地就听见一个人大声吵嚷。

“月娘两年来都无所出,难道你一辈子都守着她一个人过不成?”

“我这也是为你好,纳外人为妾,哪里比得上自己人知根知底?我娘家侄女,即便是嫁给官宦人家当正妻也是当得的,愿意委屈自己给你当妾,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景恪的长随尴尬地向他福了福身,“侯夫人今日突然到访,让大人见笑了。”

宁远侯夫人是赵景恪的嫡母,两人关系并不亲近,甚至不如陌路人。

想来是她见赵景恪日渐位高势大,又有实权在身,所以才起了巴结拉拢的心思。

那位侯夫人被毫无体面地赶出了花厅,被人推搡着,不服气地高声吵嚷。

赵景恪面无表情,冷声吩咐人将她丢出去,显然根本没把这个所谓的长辈放在眼里。

沈右安本想暂避一避,可是已经撞见了走出来的赵景恪,便不好再转身了。

他只能若无其事地走上前,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开门见山地提起正事,“景恪,我来找你是为了名单的事。这份名单上的几位大人,最近都恰好遭了不测,着实让人不得不多想。”

赵景恪收敛了眉目间的慑人寒意,恢复往常的温润,和风细雨地请他进去,吩咐人看茶。

两人相对而坐,默契地没有提刚才的尴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心只谈公事。

只是没说几句话,便有府上丫鬟急急跑来禀报,“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她……”后头的话在看到沈右安的时候,连忙咽了下去,显然是不好说给外人听。

沈右安识趣地起身告辞,“我想起府上还有事,须得回去处理,不如我们改日再谈。”

赵景恪手中的茶盏微晃,溅出几滴水渍,面上的紧张掩都掩不住。

他匆匆起身,向沈右安致歉辞别,甚至还没等他这个客人离开,便着急地赶往后院。

赵景恪向来温润冷静,可从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看来他这位好友最近在为什么事烦恼,过得并不顺心。

沈右安在心底轻叹了声,跟随下人的指引离开。

回府之前,他特意绕远路,去买了姜莹爱吃的糕点蜜饯。

沈右安回到府上的时候,姜莹正坐在灯下绣花。

只是她没什么耐心,绣了两朵花发现不合心意,便不开心地皱起小脸,将绣花绷子丢到了一边。

沈右安站在门外,没舍得过去打扰她。

这样平淡温馨的场景,是他曾在无数个梦里渴求却求而不得的。

看到她将东西丢开,沈右安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这才迈步走进屋中,“不想绣就不绣了,不必勉强自己。”

姜莹又别扭地把绣花绷子拿了回来,微微嘟起嘴,小声嘟囔:“那可不行,我要亲自绣我的盖头,才不要让别人说你娶了个不会绣花的娘子。”

盛安朝的风俗,素来是待嫁女子绣自己的盖头,这样寓意吉祥,说是什么能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姜莹心想,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练练绣工,给自己绣个盖头好了。

沈右安安静地立在她身后,眼睁睁看着她将鸳鸯绣成了兔子,无声地弯了眼眸。

他知道姜莹除了对银子感兴趣以外,做其他的事向来毫无耐性,能练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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