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遭受毒贩绑架报复差点丧命,最终抢救了回来却成为植物人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医保和政府津贴加起来也仍是填不满高昂的医药费窟窿。
雪上加霜的是,没过多久许阳希的先天性心脏病也突然恶化,又将会是一笔望不到头的债务。
而就在这时,警方上门告知了林晚关于许定山遇袭的调查结果。
根据被抓犯人交代的犯罪事实,他们得知许定山之所以会被盯上,其实是一个阴差阳错的巧合。
前段时间津市端了几个涉嫌贩毒销赃的窝点,嫌疑人主犯一直怀恨在心。
而他新认回的私生子在得知这件事后,为了报复不久前曾和他有过过节的许绾柚,便谎称先前有听说过七中有个女学生的爸爸好像是缉毒警。
事实上他只是曾经偶然听许绾柚提过自己的父亲是警察,撒谎只是单纯想给对方找点麻烦而已。
不想却歪打正着,令主犯发现许定山竟真的是缉毒警察,这才导致了后面悲剧的发生。
林晚当然知道,这件事里真正错的人是那些罪该万死的犯罪分子。
可她又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不是许绾柚,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
最难过的那段时间,林晚恨天恨命恨罪犯,也恨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了导火索的许绾柚。
但她再恨再难熬,最终却仍没有向许绾柚透露许定山出事背后的原因……
乐慕青通过福利院联系到林晚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像曾经设想过的那般,为许绾柚感到高兴。
她甚至生出一种无端的“刻薄”来,质问对方当初选择抛弃女儿,是不是以为有利可图,才时隔多年重新来找?甚至要确认对方现在的家庭关系和经济条件后,才愿意和她见面。
在意识到乐慕青是真的单纯想要找回孩子,而不是别有所图,且对方家庭和睦,如今更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师,完全可以给许绾柚更好的生活后。
林晚那股不自觉暗暗同她比较的劲才不情不愿地散去,紧随其后产生的,是一种仿佛即将失去珍宝的强烈失落感。
而这种感情,在看到乐慕青那张让她多年来始终未能完全释怀的照片里一模一样的脸时,又转化成满腔的愧疚和遗憾。
林晚记得以前听许定山说过,在他刚参加工作的那会儿,曾经跟着师父追踪盯梢一个毒贩大半年。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在明知对方涉嫌非法拘禁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了放任,从而导致那个可怜的女人长期遭受暴力与控制。
“我那时经验少,做事也毛躁,有一次差点就暴露了。她大概是看出了什么,我看到她惨白着一张脸,抱着突兀的孕肚,似乎想和我求救,最后却反而将毒贩引开了。其实当时也不是没办法救她,但大家不敢冒险……哎,这件事我可能要记一辈子。”
记忆中许定山的话,和乐慕青此前跟她透露的经历重叠起来,林晚才意识到自己多年的耿耿于怀究竟有多没必要,而因此被她迁怒的许绾柚又是何其无辜。
……
“妈妈,我想姐姐了。”
许阳希沮丧的声音打断了林晚不着边际的走神。
只见他抱着一个变形金刚玩具,嘟着嘴小声抱怨:“她都说好了昨天会给我打电话,可是我等到快十一点都没接到,今天早上起来,手表上也没有她的未接电话。”
距离许绾柚当初退圈已经快一年时间。
这期间她忙前忙后创办了一家公募基金会,用于被拐儿童寻找营救、灾害救助、公益人才培养、法律援助等诸多领域,经常性见首不见尾。
一个星期前,青省发生7.2级地震,许绾柚第一时间跟随救灾志愿队伍一同前往震区参与营救。
“我明明记得你姐当时说的是,如果到时有时间、有信号,才给你打电话。”
林晚将桌上的东西收进包里,随后牵起许阳希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不是看到电视的上的新闻了吗?姐姐正在救助那些因为地震而受伤、失去家园的同胞,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
许阳希脸上露出羞愧,但还是没忍住嘟囔:“可昨天是我的生日啊……”
林晚指了指他怀里的限量版变形金刚,“所以你姐夫不是特地给你送礼物来了吗?”
许阳希瘪嘴:“但之前心心姐姐生日,姐姐还亲自给她做了大蛋糕。”
林晚对于儿子的“争风吃醋”有些哭笑不得:“那等她回来,让她给你做一个更大的。”
那也只能这样了。
许阳希点点头,算是勉强同意,却还记得要在姐姐面前保持大度的形象:“那妈妈你帮我和她说哦。”
母子俩开车来到疗养院。
林晚给许定山剪头发、剪指甲,许阳希则在旁边给爸爸背诵新学的古诗。
做四肢康复按摩的时候,林晚照例跟他说最近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碎碎叨叨自然不可避免会提到许绾柚。
“……反正我觉得司理这孩子是很好的,你要说我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也没办法,谁叫你不起来自己亲自给女儿好好把把关呢?
而且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看婚礼还是得早点办,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