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搜查到的地方都找一遍。”韩子怀边走边向大家强调计划，“今天下午的调查重点是老师们。”
其实上午时，他们已经找借口去各年级办公室晃了一趟，然而并未发现明显异常。
如果硬要说的话，奇怪的地方也不是没有。
茉阳高中的老师们都特别年轻，年纪最多不超过四十，身体却不太好，不是脸色苍白咳个不停，就是弓腰驼背精神萎靡。
此外，他们办公桌上的教材用品都非常新，几乎没怎么用过，当然这点不算什么大事，充其量说明他们的教学态度不够认真。
在教学楼找不到更多线索后，玩家们决定趁白天到教师宿舍楼里一探。
“虽说怪物在白天现身的可能性不大，大家还是要小心，咱们尽量一起行动，不要走散。”在穿过小树林前，韩子怀不忘叮嘱众人。
教师宿舍楼位于校园西南角，是一栋被掩藏在茂密树林里的小楼。从一层到三层，宿舍楼的窗户全部紧闭，并拉着窗帘，从外面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宿舍楼正门的台阶大约有七八级，脏兮兮的，长满青苔。两扇生锈铁门敞开着，因为角度问题，照不进阳光，显得格外幽暗神秘。
“昨天晚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到处都是血。”袁瞳指着大门，台阶，以及宿舍楼前的小片空地，心有余悸，“你们是没看到，血顺着台阶流下来，整块土地都被染成了黑红色，太吓人了。”
然而今天再一看，血不见了，断肢残躯也没有了，一切都像是场梦。
“这个地方不简单，大家一定要小心。”贺存再次叮嘱众人，率先向入口走去。
一进到楼里，诡异之感越加明显。
与学生宿舍楼不同，教师宿舍楼的天花板更低矮，破旧狭窄的走廊里没有阳光，阴暗又逼仄。
走廊两侧宿舍大门紧闭，楼道里空无一人。贺存等玩家选了一间最偏僻的宿舍做目标。
“咚、咚、咚！”
“李老师，你在吗？”贺存小声询问，同时耳朵凑近门板，不放过屋内的每一丝响动。
事实上，他根本不认识姓李的老师，也不知道这间宿舍住的是谁，这样做只是为了确认宿舍没人。
如此又敲了几次，始终没人应答后，贺存对其他人点点头，技巧娴熟地撬开门锁。
铁制的宿舍大门“吱呀呀”嘶叫着打开，门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众人忍不住咳嗽。
“贺哥，咱们选错宿舍了，这里肯定没人住。”袁瞳嫌弃地皱眉，指着窗边，“你看，床上没有铺被褥，光是一副木头床板，哪像有人住的样子。”
“不对，这里有人住。”韩子怀环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书桌上。
桌上摆着几本崭新的美术书，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压着膜的卡片。
“教师证？”贺存拿起卡片。
卡片左侧贴着一张红底证件照，照片中的人身穿白衬衫，对着镜头面无表情，眼神幽暗。
右侧是个人信息栏，写着，姓名齐云辉，高三年级美术教师，入职时间XXXX年XX月XX日。
“咦，好巧，这不是我们班的美术老师吗？”看到名字的瞬间，袁瞳表情惊讶，可等她转眼瞧见照片后，又忍不住喷笑了。
“贺哥，真没想到啊，游戏副本里的NPC也喜欢用旧照片装嫩做照骗，怎么跟咱们现实世界的人一样呢。”袁瞳指着照片上年轻的面孔，嘻笑道，“看这脸嫩的，怕不是把学生时代的照片给用上了。”
她记得很清楚，这个叫齐云辉的美术老师长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十分有颓废派艺术家的气质。
贺存没有搭话，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个人信息栏，重点在入职时间上。
“这个时间……”贺存皱眉沉吟。
“贺哥，你也看出来了？”韩子怀也正纳闷，他上午刚刚看过讲台边的日历，不可能记错，这个日期正是今天。
“不可能……”袁瞳连连摇头，“他昨天给我们上过课，入职时间怎么会是今天。”
“周程文，人呢？”百思不得其解，袁瞳转头叫着跟自己同班的周程文，“你快过来，看看他是不是教美术的齐……你怎么了？你们发现什么了？”
周程文正从洗漱间里走出来，他手中拎着个黑色垃圾袋，脸色凝重。跟在他身后的张宋冬更是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
淡淡的血腥味从垃圾袋里钻出，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你拿的是什么？”贺存盯着垃圾袋，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难道是尸块？”
周程文却摇了摇头，为难道，“这是我从洗漱间找到的，里面的东西……还不如尸块干脆呢。”
他说完将黑色垃圾袋放在地上，伸手去解，解之前特意嘱咐，“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内情的张宋冬早已惨白着脸退后，显然不想再看第二遍。
贺存等人对视一眼，凑上前去。
垃圾袋不知裹了多少层，周程文每解开一层，血腥味便浓重一分，直到最后，浓烈的血腥味几乎熏得贺存等人连连作呕。
与此同时，随着最后一层黑色塑料袋被打开，一团浸泡在鲜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