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客气。”永安王妃打开了两口箱子指给乔琬看,“我也没给你准备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些被子褥子、盆箸匙盂等日常用具和几株人参,一点心意。”
她合上箱盖,狡黠地一笑:“我呢还希望你在那边用这些东西的时候常想起我们,给我们写信来。”
王妃说的有趣,乔琬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虽然跟永安王一家只见过几面,却觉得很是投缘,只可惜马上要离京,只能等来日回京城的时候再多回报一些。
下午,乔琬跟骆凤心又进宫见了骆瑾和一面。要聊的正事之前都已经聊过,这次见面只是纯粹话别而已。这次骆凤心前往岷州说的是去封地而不是出征平叛,明日骆瑾和也不便去城楼相送。
“你们这一去,朕在宫里可就寂寞多了。”骆瑾和近日一直被头痛折磨,看起来有些虚弱。
“陛下……”乔琬听他这样说,忽的想到了昨日见过的曹淑妃。她犹豫了一下,劝道:“臣幼时曾读过一首诗,诗中后两句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骆瑾和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神色更见哀伤。乔琬原是要用这句提点曹淑妃的事,看骆瑾和这样子,怕是又想到了已故太子妃身上。
罢了罢了,她自己跟骆凤心这边都是一笔糊涂账,哪里又管得了别人。比起这个,她现在更忧心骆瑾和的身体。小白说他最多还能活上两年多,现在似乎就已经显出了些端倪。
“陛下,保重龙体啊。”乔琬关切道。
骆瑾和摆了摆手,牵起嘴角勉强的笑了一下:“不用担心朕,倒是你们两个,去了岷州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了,同心合力,好好相处,朕等着你们回来。”
乔琬今天早上还跟骆凤心闹了小孩子脾气,被骆瑾和说起,脸上微微一红,她悄悄瞧了眼骆凤心,恰逢骆凤心也正朝她看来,连忙又把头转开,脸上更红了。
两人辞别了骆瑾和,又去跟陈太后告别。双方,主要是乔琬跟陈太后,假模假样地互相关心了一番,骆凤心则全程坐在边上,像一尊凶神。
乔琬昨晚就没睡好,今日又折腾了一天,回到府里洗漱完毕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处在车里。
她一骨碌爬起来,对坐在她对面看书的骆凤心惊道:“这就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骆凤心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扫了乔琬一眼:“你睡得像头小猪一样,我叫了你好几遍你都赖着不肯起。”
乔琬揉了揉头发,好像有点印象了。
不过——
“我是怎么到车上来的?”乔琬疑惑道。
骆凤心这次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她,只送给了她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乔琬深吸一口气,默默回想了一遍昨天答应骆瑾和的话,忍下了去跟骆凤心扯头发的冲动。
她刚睡醒嘛,还不让人迷糊一下了?
车里的毯子刚清理过,蓬松柔软。乔琬以前嫌热,现在入秋降温了,加上这会儿又是早上,温度还要稍低一点,靠在毯子上就格外舒服。
她一只手撸着毛毛,一只手掀开车窗的帘布往外看。她们已行至郊外,放眼望去官道两旁尽是山林。
此番前往岷州,骆瑾和拨给了骆凤心五千兵马,此时这些士兵分为两队,一队在前一队在后,前队负责开路,后队则护着骆凤心的车驾和行礼。
除了这些人,公主府里的仆人基本也都跟在车队里,这些人都是跟着骆凤心从北境撤回来的,忠勇有加,也算是骆凤心的心腹了。
而乔琬这边,只有月袖和栾羽跟着车队一起走。
云广逸爱玩,说是要跟云想容沿路采采风逛逛景,慢慢游玩过去,若是乔琬有急事再催他不迟;而尹笙则有点私事要去办,说是等办完后再去千阳城找她们。
令乔琬无语的是,月袖还把那日在眠月楼她房里的那个姑娘也带上了。
“你都不知道岷州那地方穷成什么样!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月袖搂着姑娘坐在自己的马车里说得理直气壮。
车队行进速度不慢,五日后,他们踏入了岷州地界。
前几日骆凤心一直坐在车里看书,从他们接近岷州开始,她便穿上了铠甲骑着马带队走在前面。
月袖趁着休息的时候偷偷蹿到乔琬马车上来,嗑着瓜子说道:“哎,你看见你家小君刚才跟那些士兵说话的神态没有,还挺威风的。”
乔琬当然看见了,骆凤心穿着战甲的样子简直帅得让人合不拢腿好吗!
当然,她也就在心里浪一浪,在人前还是保持着镇定冷淡道:“也就那样吧。”
“嘁,你就装吧!”月袖分了一把瓜子给乔琬,问道:“你们俩后来那个了没有?”
“哪个?”乔琬没听懂。
“就那个啊!”月袖放下瓜子,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乔琬一见涨红了脸,一脚踹在月袖腿上:“你给我下去!老流氓!”
论功夫乔琬显然不是月袖的对手,并没有一脚把人踹出车的本事。月袖逗了她一会儿,车队忽然停了下来。
“不会是你家小君来捉奸了吧?我先走了,告辞!”月袖说着从车窗跳出去,呼啦一下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