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声爆炸响起。
前面的石壁骤然轰开,烟尘纷纷中,一头巨兽探入了半个脑袋,它身?后的阳光落入昏暗的石道,将暗色瞬间驱散。
尉迟酒警惕地道:“当心?!”因为太久不曾看见这样刺眼的日光,她只觉眼睛发涩声,哪怕已经极力眯着眼睛,还?是被?日光刺得?生疼。
“小五!娘亲!”巨兽腹中突然响起了景渊的声音。
“三?哥!”景岚脱口一呼。
烟尘落去大半,终是可以看清楚这只巨兽正是辟邪。只见它调转脑袋,爬出了石壁,突然盖子一掀,景渊便从里面跳了出来。
景岚适应了一会儿日光,终是可以看清楚石壁外的景象,除了三?哥,辟邪附近还?有好些个拿着铁锹的景氏护卫。
“都督!”
“红二夫人!”
“五少夫人。”
“沈姑娘。”
“幽幽姑娘。”
几人亲切地唤着熟悉的她们,那些声音落入耳中,竟是无端地温暖,莫名地扯动心?弦,让人湿了眼眶。
景渊快步上前,扶住了红姨娘,忍泪道:“我们回家!”
“三?哥你怎会来这里?”景岚明明吩咐他?守护海城,没想到他?竟会跑来这里?
景渊正色道:“救娘之事,岂能让你一个人来?海城有九叔跟海先生在,没事的。”那日景岚走后,景渊几乎是坐立不安。金铃铛看他?一刻都静不下来,便开口道:“去吧,你若不去,这辈子都无法心?安。海城有我,我会帮你照看好大家。”得?了金铃铛的鼓励,景渊哪里还?敢迟疑?当即操控
了辟邪,带着十余名海城护卫便往龙岭赶来。
景渊虽然不能修习内功,可机关术数之书也算看得?不少,他?初入龙岭,依着风水之诀,寻了这个地方强行用辟邪轰开了山壁。
他?想,走生门入山腹,一路要破的机关定然不少,还?不如从中途入手,想来可以事半功倍。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轰开这里,竟恰好撞见了想见之人。
景岚苦笑?,“三?哥,我们回家。”
“嗯!”景渊点头。
几人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尉迟酒站在窟窿前一动不动。
“你也有伤……”柳溪回头提醒她。
尉迟酒看着窟窿,轻笑?道:“我不会死的。”
柳溪蹙眉,“你不跟我们回海城么?”
“那是你们的家。”尉迟酒语气沧桑,语气却极是坚定,她定定地看着柳溪,“若是有缘,江湖再会。”
柳溪张了张口,最后道:“保重。”
“保重。”尉迟酒微微一笑?,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是久违的英气笑?容,炫目得?让人心?生敬意。
柳溪略点了下头,终是扶着沈将离跟着大家离开了。
尉迟酒在窟窿前站了许久,虽然已经看不见那只蝴蝶,可她还?是喃喃开了口,“我知道是你,别意。”
“咔嚓。”但听窟窿深处响起一声机杼声,原本被?轰开的山壁突然被?一堵石墙掩上。
尉迟酒嘴角微扬,语气却有几分霸道,“你欠我的,我等?你来还?我。今日,就容你再躲我一次吧。”回过?头去,尉迟酒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逆着日光看向远处的深林。
等?待那么久,不知期限几何。
既然如此无趣,那倒不如找些该做的事情做。
一念及此,尉迟酒拍了拍身?上残破的甲衣,露出了上面的狼纹胸甲。
“狼帅……”
这个名字久远又?久违,她想,她还?有机会见见那个故人,问问他?,她可有什么能为他?做的?
想到这里,尉迟酒回头望向来时路,虽然已经看不见龙岭深处的长廊,她知道欠了那些狼啸营儿郎太多。她庄重无比地单膝跪下,垂下了头去,久久不语,也久久不起。
春色悄无声息地爬满整个龙岭,那是九
州新的开始。
也是这个天下新的开始。
世人以为,一个百岁金守疆已经足够震慑人心?,可万万没想到那个传闻中的狼帅尉迟酒竟然死而复生,回到了她最初的轨迹之上。
魏氏与逐鹿盟交战多时,突然得?知了这个消息,起初还?以为是女帝楚夕故意传出来的假传闻。三?月之后,大梁兵马猝然攻破长庆州,一日连下九城,那艳丽又?凶狠的女将军挥军直上,势如破竹,竟与传闻中的狼帅一模一样地杀伐决断,所向披靡。
魏玉大惊,当夜调转兵马,回援魏氏三?州。
数月过?去,兵马赶至魏氏边境的第一日,那修罗一样的女将军单人独骑,立于?阵前,冷冽的气势让人莫名胆寒。
魏玉看见白发苍苍的金守疆打马驰近女将军,恭敬地对着她抱拳一拜。
他?:“启禀狼帅,魏氏三?州叛乱已平。”
魏玉如遭电击,捏住缰绳的手瑟瑟发抖,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
魏氏兵精粮足,怎会短短半年就被?朝廷的数万兵马平定?
“假的……都是假的……”
狼帅盔缨鲜红,轻蔑地看着魏玉,“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竟让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