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听见的话,眼泪在眼眶中?继续打转,哪有?人是这?样给人诊病的?
确实,柳溪也想过好好地医治幽幽。
不过以她对?幽幽的了解,她贸然示好,幽幽要么趁机加价,要么避之不受。偏偏柳溪也是个臭脾气,越是扭捏的姑娘,她越想给她捋顺了。
幽幽张了张口,奈何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柳溪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然看向沈将离,“妹子,如何?”
幽幽长那么大,除了娘亲与师父外,还从未有?谁这?般摸过她的脑袋。
是该恼怒,却奇怪地恼怒不起来。
是该嫌弃,却又觉得莫名地暖心。
幽幽突然开始嫌弃自?己,怎的遇上了柳溪,次次栽的都是她。
沈将离望诊之后?,并没有?发现幽幽面上的病色。
她扯了幽幽的中?衣衣袖遮在手?腕上,探上了她的脉息。
脉息乍探正常,却总会不定?时地微弱两下。
好像中?毒的脉象。
沈将离在心间?仔细琢磨,缩回?手?来,趴在了幽幽背上,鼻翼微动,仔细嗅了嗅。
她身上确实有?一股极淡的腥味,并非烟草的味道,也不是血渍留下的血腥味。
幽幽更没有?被人这?样压着嗅的,她又羞又急,只恨不得把背上的沈将离给推开。
沈将离忽然在幽幽背心停了下来,凑近她的背心处衣裳仔细嗅了嗅,连忙捂住鼻子坐直了身子,“这?、里!”
幽幽暗惊。
柳溪出手?极快,扯开她的衣带,刷地一下便将她的背衫扯开——雪白的肌肤上爬着青色的隆起血脉,在背心处汇成了一个眼睛似的徽记,像极了什么邪物留下的血咒
。
没了衣裳覆盖,柳溪这?次也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腥味。
沈将离震惊无比,张大了口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这?是什么?”柳溪看沈将离的神色,便知此?事绝不简单。
沈将离摇了摇头,看看幽幽,再摇了摇头。
不可能。
这?是鬼王尸毒汇聚心脉后?,爆发时才会显出的血脉异相。
常人若是中?了这?样的尸毒,不出三日必将发作,发作之后?,尸毒入脑操控此?人化为噬咬活物的僵尸。
她记得师父曾经说过,鬼王是最凶的僵尸,不管武功多高,染上这?样的尸毒,一旦发作,神仙难救。
幽幽背上的异相已生,照理?说尸毒已经发作,为何她还能像个常人一样?
沈将离赶紧起身,拉着柳溪退后?一步,急呼道:“危、险!”
柳溪从未在沈将离脸上看见这?般惊惧的表情,她知道幽幽的情况不容乐观。
幽幽的秘密就这?样敞开在柳溪面前,她颓然哑涩苦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无、救。”沈将离不敢把这?两个字说太大声,只敢用唇语对?着柳溪说道。
柳溪皱紧眉心,重?新审视幽幽这?个姑娘,她平日见财心切,总说要景岚分她几个岛,只怕不仅仅是贪图便宜。
心生恻然,柳溪轻叹一声,坐到了幽幽身边。
“小、心。”沈将离有?忧心柳溪,急切地道,“尸、毒。”
柳溪轻柔地给幽幽拉好了衣裳,伸指解开了幽幽的哑穴,“何时染上的?”轻声问罢,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烟斗,朝着沈将离一抛,“她总是抽烟,兴许这?些烟草另有?玄机。”
沈将离接住烟斗,拿着烟斗在桌边坐下,把烟丝全部磕在桌上,细细研究。
幽幽静默无声,并不想回?答。
柳溪淡淡道:“我?认识的幽幽姑娘,可不是这?般轻易认输的人?”
幽幽冷声一笑,“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若闹够了,你就给我?滚。”
“天下让我?滚的人,我?一定?要他的命。”柳溪凉声反击,“可若是你,我?愿意留你一命。”
幽幽睁眼盯着柳溪的脸,她本以为柳溪应该是用那种施舍的眼神看她,可她发现,柳溪眸中?没有?
一丝施舍,只有?关切。
曾经想要她性命的人,竟对?她关切?
幽幽只觉不真实,“少假惺惺的。”
“幽幽,蝼蚁尚且贪生,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族民想想。”柳溪这?句话切到了她最软弱的地方,“你若能活下来,他日我?让阿岚划十个县给你们的族人生活,如何?”
幽幽眸光忽明忽暗,“我?认识的柳溪,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我?认识的幽幽,也不会这?般自?暴自?弃。”柳溪轻笑,伸指解开了幽幽的麻穴,歉声认真地道:“今日多有?得罪,幽幽姑娘大人有?大量,可否原谅我?一回??”
幽幽翻身坐起,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柳溪。
师父说柳溪与寻常姑娘不一样,幽幽开始还不信,此?时此?刻,她相信师父的话了。
“柳溪,我?跟你讲,我?气量狭小,我?很记仇……”
“那便好好记着。”
柳溪忍不住笑了,“我?们比比,谁更活得久?”
“……”幽幽这?才发现中?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