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当我还是个孩子,那也可以不当真的。”景岚冷冷还击一句,回头便瞧见沈将离快步跟了进来,“沈姐姐,帮我看好柳溪,别让她再胡来。”
“为、你!”沈将离狠狠瞪了一眼景岚,担心地在柳溪身边蹲下,准备检视柳溪的脚踝。
柳溪按住了她的手,向她递了个眼色。
沈将离眨了眨眼,很快明了。
景岚轻咳两声,带着不悦的脸色看了一眼柳溪,“你若睡不着……”说着,走到了枕畔,拿起了准备送给柳溪的寒铁刀,双手握着放到了柳溪身侧,“可以帮我品鉴一二,这刀铸得如何?”说完,她侧脸看了一眼天色,“今晚还有许多事要办,我走了。”
“慢!”柳溪忍笑轻唤。
景岚停下脚步,“你说。”
柳溪莞尔问道:“名字留下。”
“疏影。”景岚答完,嘴角忍不住往上一翘,略微霸道地又加了一句,“它只能叫这个名字,暗香疏影的疏影。”
柳溪忍不住笑了出来。
景岚只觉脸颊一烫,也不敢再在这里逗留,亲手合上房门后,便快步离开了。
柳溪将寒铁刀放在膝上,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刀鞘上的梅花,得意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羞怯,喃声低语,“我又没说不喜欢……”
“姐、姐?”沈将离强行将脑袋探入柳溪的视线中,总觉得今日的柳溪似是有些不对劲,她怎么都要问个清楚的。
柳溪莞尔,“我没事。”
“有、事!”沈将离笃定地答道。
柳溪笑容灿烂,“我的脚真的没有伤,是真的没事。”
“不、是。”沈将离指了指她的脚踝,屈指在疏影刀上叩了三下,“这、个!”
柳溪轻笑,“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所以,暗
香疏影,指的就是这刀上的梅花。”
她有句话并没有说,这两句话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典故。
梅妻。
隐士林逋一生无妻,便把梅花当成了妻。
柳溪本以为今夜风雪中的那一吻不过是她与她的一时冲动,可此时握着这把疏影,她终是心安了。
有些话不必宣于口,柳溪既然收了这把刀,便算是许了景岚一个承诺。
心,羞怯而激动地猛烈一跳。
脑海中乍然重现她与她的那一瞬痴缠,情念又动,丹田处的气丹便不规矩地转动了几下。
“噌。”
为了掩饰此时的心慌意乱,柳溪故意把疏影抽出刀鞘。
雪亮的刀锋上映出了她笑意浓浓的双眸。
“红、了。”沈将离清楚地瞧见柳溪双颊越烧越烫,她几乎可以确定,姐姐与小五一定在路上发生了点什么。
柳溪将刀回鞘,忍笑问道:“胡说,哪里红了?”她嘴角的笑意根本就绷不住,越是故作镇静,越显得格外娇羞。
这次是沈将离得意地笑了,她扯了扯柳溪的雪裘衣角,凑近细声问道:“有、事?”
“意外罢了!”柳溪别过脸去,连忙岔开话题,“妹子忙了一晚,定也累了吧,我们早些休息吧。”
“不、成。”沈将离干脆地起身坐到柳溪面前,笑容中多了一丝狡黠,“说、说!”
“就是个意外,没有什么好说的。”柳溪的语气颇是心虚。
“不、信。”沈将离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柳溪知道是拗不过沈将离的,她往沈将离那边凑了凑,低声道:“今晚……没忍住……所以……”最后两个字细如蚊声,柳溪只觉嗡地一声,脸颊烧得火辣辣的。
“亲、了!”
“嘘!”
“然、后?”
“然后就这样了……”
“不、够。”
“我都说了。”
“还、有。”
柳溪忽然有那么一点后悔,今晚瞧将离妹妹这阵势,是想拉着她问一晚上了。
不过……
反正都已睡不着了,姐妹间聊聊一些高兴的事,好像也不错。
聊了片刻,沈将离忽然一本正经地道:“有、书!”
柳溪愕了一下,“什么书?”
沈将离是难得的脸颊泛红,低声道:“春、图。”
“你!
”柳溪没想到沈将离竟会突然联想到这事上了。
沈将离得意地昂起脸来,“要、学。”
柳溪羞嗔道:“妹子,你都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医、书。”沈将离答得坦然,这些年她一人孤身生活在鬼门关,闲来无趣时,便会翻看鬼医一门的存书。
她并不知道,她曾经看见的那本“妖精打架”,其实是某位师兄藏在书堆里的。
“医书里还有这个?”柳溪却是不信的。
沈将离认真地道:“有、的!”说完,卷了卷衣袖,走到书案边,提起毛笔沾了沾墨,“我、画!”
景岚走在风雪下的东临城中,起初耳朵发烫还觉得可能是被冻的,可当她丹田处的气丹忽地开始转动,直至烧得她的丹田一片滚烫。
她不禁羞恼低嗔道:“柳溪你大晚上的想双修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我突然觉得,就算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