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明舒大震。
她一手按住胸前的暖玉,抬头不敢置信地向她母亲看去,可是看到的也仍只是红盖头而已。
此时喜娘已经掀起了轿帘,赵景烜也在回头默默看着说话的两人。
大长公主伸手抱了抱明舒,就撤开了身,由着喜娘扶着明舒上了花轿,看着车帘落下,轿门落锁,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
随着轿夫的一声“起轿”,明舒感觉到轿子凌空了。
虽然轿夫很稳当,但她还是一手抓住了旁侧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则还是握在那块暖玉上。
她眼睛发酸,先时一直未有落泪,此时眼泪也忍不住滴了下来,就滴在了握在那块暖玉的手上。
原本,她虽说从未有过苛求,希望她母亲能跟她的立场一样,但她心底对她一直维护屡次算计和暗害自己还有幼恵的小皇帝到底还是厌倦和有些责怪的,但此刻她握着这块暖玉,突然就有些明白过来。
或许她母亲心底也早已经知道这所谓的大周皇室正统怕是已经走到末路。
只是她不愿去接受这个现实,一直在强撑着维持着最后的姿态,维持着她大周长公主的骄傲罢了。
***
大长公主府和京城的燕王府都是在城南区,相隔并不远,走路其实不过就是几盏茶的路程,明舒的嫁妆多,迎亲的人也多,若是迎亲的头到了燕王府,说不定尾还在大长公主府。
但若是这样直接去燕王府也就少了很多的热闹,因此迎亲的队伍便兜了兜,几乎是绕了大半个京城,足足行了一个多近两个时辰才到的燕王府。
花轿很大,布置得很舒适。
虽然是大暑天,但花轿中置了冰桶,而且明舒的嫁衣也不同于普通的嫁衣,是由价值千金的冰蚕丝绣制而成,所以她并没有觉得热,或者感觉多少燥意。
路程无聊,明舒便拿了食盒慢慢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想着心事。
她听着外面的鞭炮声,锣鼓声,还有人群的热闹声。
不由得又想起前世自己入他的后院的第一晚,清冷冰寒,没有任何祝福,只有那些觥筹交错之下的调笑,还有他身上冰冷冷冽的杀气,和她第一次时的惊惶挣扎和痛苦。
现在的她对前世很多事情都已经释然,但想到那些她的心还是揪了揪。
她想,或许有机会的话,她还是要再去那个边陲小城看看。
那一世,其实也曾是她真实活过的一世,她想再看看。
***
花轿午时出发,未时抵达燕王府,喜娘扶着明舒下了花轿,再扶着她送到了早已下马,眼睛一直锁在明舒身上的燕王手中。
他上前握了她的手,微微低头倾身在她耳边问道:“紧张吗?”
明舒微微摇了摇头,细细的说了声“还好”,只觉得那路太长了些。
赵景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就道:“嗯,走吧,一切有我。”
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妃,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他替她撑着。
他牵着她的手跨过了燕王府大门前的火盆,上了门前高高的台阶,再牵了她的手步入正厅。
此时正厅早已聚集了不少的客人。
虽说燕王府的根基是在北疆,但赵景烜也是皇族,更是在京中长大的,皇室中来参加婚礼的不少,亲朋好友也不少,所以热闹程度并不亚于大长公主府。
或许因着武将更多,还更要吵吵闹闹些。
主持婚礼的是宗室一位辈分很高的老郡王怡老郡王。
两人在老郡王肃穆的声音中行了三拜大礼,一拜天地谢恩典,二拜高堂福寿长,最后夫妻对拜定乾坤。
因为燕王和燕王妃都远在北疆,不再婚礼上,因此二拜便是对着向北的方向行了跪拜大礼......这事对赵景烜来说并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他的父皇,祖辈,过往所有燕王世子的婚礼都是在京中举行,没有一个是有父母在场的。
行完跪拜礼之后就是入洞房行合卺礼。
喜娘说完“新郎新娘入洞房”,正准备上前去扶明舒之时,赵景烜已经握住了明舒的手,带着她往新房的方向走了。
喜娘主持了京中不知多少勋贵世家的婚礼,什么样的情况都见过,只是她倒是没想到燕王殿下也会跟那些痴恋新娘的新郎官一样,对兰嘉县主这么紧张。
但她再想一想兰嘉县主那仙子般的模样,又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
明舒盖着盖头,只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早屏蔽了外面的动静,也不会让自己七想不想。
她也怕自己行错或跌倒,因此小心翼翼地攥着他的手,听着他或者喜娘的指示。
及至入了洞房,合卺礼毕,赵景烜用一杆缠着红绳的白玉如意秤挑开她的盖头,她才总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到此,这一整日的婚礼总算是完成了,她看到盖头揭开后,目光就紧锁着自己的赵景烜时,忍不住就对他笑了一下。
她不笑则已,这一笑,房间里静得近乎听到了抽气声。
明舒这才想起来这房间里还有许多的人......因为太静,她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