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她们已经拿走了我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后来我那么小心翼翼,想要守护的东西,她们还是想要拿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是说到这里眼眶却开始发酸,有泪滴了下来。
他知道她在哭。
可是他还从来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更别提是个小姑娘。
他听到了她说她的亲娘,她的夫婿,他觉得她定然是梦到了她的夫婿,他没有因为她只是个小丫头,竟然说什么夫婿而觉得好笑,他直接的反应是,她的夫婿是谁?
他脑子里闪过的是梦中长大的她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这让他心里有一种很古怪的滋味。
他想问她她梦里的夫婿是谁,可是他也知道这种时候他不该问这种话,而且就算他问了她也不会答。
他递给了她一张帕子,道:“我听说你昨晚被噩梦惊醒了几次,后半夜就再也没睡过,是做了什么关于英国公府的梦吗?”
明舒忍住了还有些破碎的心情。
她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抹脸,转身坐到了一边已经铺上了皮毛软垫的石凳上。
直接站在他的面前,让她觉得压力有些大,怕自己再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
她看了看亭子外的雪景,刚刚有些失控的情绪才慢慢冷静下来。
果然睡不够是要出问题的。
她心道。
她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略微蹙了眉,沉了脸看着她。
那样子倒不是觉得她是个神经病,也没有不耐烦和厌恶的表情,心里才稍微定了下来。
她道:“你想让我告诉你吗?你不会觉得我总是做这些阴暗古怪的梦,是有问题的吗?我怕跟人说了,别人会把我当成妖孽烧死,或者让什么高僧收了我。”
赵景烜当然不会当她是妖孽。
也不会觉得她有问题。
因为他自己这两年就反反复复地梦到她。
只不过他的梦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是反反复复的她,年幼时的她,长大后的她。
所以,她会梦到什么,有什么奇怪的?
甚至因为她的梦,让他有种奇怪的,甚至不愿承认的心安。
他当然不愿自己梦中一个人,可在那个人心里,他一点痕迹也没有。
他道:“除了我之外,不要再跟其他人说这些事。你说过,你梦到过护卫托付你给周家的事情,梦到过孟家人想将你卖去花楼,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或者之后的确要发生的事情,所以不管梦到什么,不管将来会不会发生,都应该做好准备。”
他再问她,“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明舒看着他。
她没有见过她的生母,前世福安长公主是在文和十六年的春天,也就是一年半后,在她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她对回京其实心里根本没有底,如果她不做好准备,她的生母过世,她就会落入英国公府那些人的手中。
可是她却必须回去。
不管是为了前世她从没见过的生母,还是为了报仇。
所以,这就是这一世就算她并不想再嫁给赵景烜,但还是选择跟他合作,愿意替他做事的原因。
她需要更多自保的力量。
而且潜意识里她大概还是有一些小心思,想不断告诉他,英国公世子夫人和夏明珠的真面目,不管将来他娶谁,都不要娶夏明珠的意思。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前世她死后,他到底有没有娶夏明珠好像已经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
她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总是梦到英国公世子夫人想要杀我,说只要我不出现,我母亲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夏明珠的,我母亲的一切,还有公主之女的县主之位,都会是夏明珠的。她还想要......”
说到这里她顿住了,转头去看赵景烜。
赵景烜的脸色越发地沉了下来。
京中的事情他非常清楚。
他刚刚才得到密报说福安长公主半个月前已经过继了英国公世子的幼女夏明珠为继女,并且已经在商议上折子为其请封县主之位的事。
想来等他们的信去到京城,那折子怕是早就递上去了。
这些事情都是刚刚才发生不久的事情,根本还没有传到北疆来,更不可能有人跟她说。
那就是她梦到的都是真的。
英国公府有人要对她不利,英国公世子夫人想要杀她的事情也就很可能是真的。
依大周祖制,公主虽然可以为自己的女儿请封县主之位,但却只能为一女请封。
若是她回去长公主府之时,那夏明珠已经册封。
那她回去之后的地位,必然会十分尴尬。
他的手搭在了她的画纸上,慢慢地摩挲了下,听着那“沙沙”声,道:“你放心,我既然送你回去,就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分毫,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不过就是个县主位,他还看不上眼。
但他也不愿让她受委屈。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从最初只是想着“送了她回京事情就了了”,到现在“我既然送你回去,就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分毫”,他好像已经管得太多了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