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皮答道：“嗯。”
感觉到腰上的力气松了，宋云霁赶忙挣脱出来，将她的脑袋扶在柔软的枕头上。
突然恨自己为什么要心软把人送回来，明明都决定不要再与她有任何纠葛，现在这样又是个什么事。
她盯着床上的人，那人睁着眼睛看着她，只是此时她的眼神迷离又飘渺，和平时盛着温柔的眼神大不一样，完全是酒醉的样子。
“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宋云霁站到一边，确定这个人没什么事之后很快就说。
幸好这个人是喝醉了，要不然她绝对不会留到现在。
“骗子。”乔沐韶听到后没有再闹，只是将身体缩进被窝里，背对着她，只给她一个很凄凉的后脑勺。
“……”宋云霁一咬牙，终究还是战胜心软，没再说话径直走出卧室。
听到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屋子里重新静下来。
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被子也被她掀开盖在肚子上，刚才还朦胧飘渺的醉眼逐渐恢复清明，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喵~”布丁从虚掩的门缝里走进来，坐在门口朝屋子里看。
乔沐韶一歪头，看到门口的猫，叫了一声它的名字。
猫咪迈着慵懒的步子慢慢往屋子里走，一直走到床边，后腿一用力跳上床，窝在乔沐韶手边躺下。
静谧的屋子里响起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乔沐韶伸手去摸布丁毛绒绒的脑袋，像是在对它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你说人怎么会这么奇怪呢
？不见到还好，一见到就跟吃了跳跳糖似的，怎么也忘不了。这都一年了，她还没消气吗？我都没生气好不好，把手机号码换了又搬了地方，跟躲瘟神似的躲我，难道我就像个会死缠烂打的人吗？再说我跟齐夏澜也没什么啊，因为齐夏澜被分手我也好冤的好么？都怪那个女人！”
“喵~”布丁有些敷衍的叫了一声。
“我能感觉到云霁还喜欢我，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接受我呢？是不是我太烦了？”
“喵。”
“我这样缠着她是对还是错？可是我就是不想放弃啊。”
“口苗。”
“她宁愿拉个男的来打发我，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啊？我很差劲吗？明明都解释了我跟齐夏澜没什么，她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啊？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
“可是她这个态度，我是不是该放弃啊？免得破坏最后那么一点好感，哎。”
她说完，原本被她念得昏昏欲睡已经懒得敷衍的布丁忽然站起来，走到她脑袋旁边，下一秒——
一猫咪屁股坐了上去，用它软软的肉垫打了两下她的脑袋。
“哎哎哎！”乔沐韶立马回过神，将这只胖猫从自己脸上抓下来，原本静如小公主的布偶猫此刻有些暴躁，它一边喵一边还想用它的肉垫去打面前这个很怂的铲屎官。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乔沐韶从床上坐起来，将猫咪放在自己腿上，“我会把小妈妈追回来的，你不要打了。”
“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江湖不再见，反正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猫咪呼噜了一声，倒也不再动手，伸出舌头舔起了自己粉嫩嫩的肉垫，又变回优雅的小公主。
乔沐韶：“……”
*
欠封嘉雅的那顿饭，封总终于愿意让她兑现了。
按照封嘉雅的身份，宋云霁做东请客理应是档次高的餐厅，可是附近人气高口碑好味道也好的餐厅，似乎都是挂在乔沐韶名下，她不想又遇到什么狗血的巧合。
从那天晚上从乔沐韶家出来后，倒是没有再见到她，乔沐韶也没有再去小酒吧，这让宋云霁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在卯着劲儿不知道又想做什么。
“我点了两
个大菜，你看看吧。”封嘉雅将她的手机递还给她，宋云霁接过后又加了几个菜。
这家湘菜馆生意很不错，就是没有单独包间，最好的也都只是用木板隔开，对比某些“知名餐厅”档次要稍低一些。
“封总，就吃这家真的没问题吗？换一家也可以的。”宋云霁还有些忐忑，生怕自己把对方的档次给拉低了。
封嘉雅抿了一口茶，她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听到这话，她却是笑了下，将茶杯放下，像是故意找茬似的，“那我们去时光？”
“……”她不说话了。
封嘉雅又说：“吃饭在哪家吃不是吃，只要好吃就行了，别把重点放偏了。”
“封总说得是……”
封嘉雅端坐在座椅上，就算是用开水冲洗碗碟，她的动作也像是艺术一般优雅，这让宋云霁忍不住也跟着直起了腰。
对方留意到她的动作，直说：“你看起来很紧张。”
“啊……”宋云霁摸了摸后颈，“有一点吧。”
她跟封嘉雅单独相处不多，很多时候都只是在公司公开场合聊几句，气氛也很随意。现在只有她们两人，不知道聊什么话题，又担心把气氛弄僵，能不紧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