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会请他们和阿辞一起去。”
宁昭明补充道。
赵辞明白了, 眸中露出浅浅笑意, “是想让正直的孟老将军看一看他们家的私人军队吗？那宁王妃恐怕不敢动手了。”
宁昭明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那人查到胡人身后军队首领是个叫九宴的人。
宁昭明骤然变了神色。
“此人……”赵辞轻轻皱眉。
“无事。”宁昭明向赵辞敬一杯酒，“明早一切都拜托小将军了。”
赵辞赶忙道，“微臣职责, 殿下不必如此。”
等到宁昭明出去忙事情后, 赵辞嘱托蓝思意好好待着, 不许出去。
蓝思意本也没想着跟去，有人领着她到客房，她简单收拾了下，一觉睡过去, 清晨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看见外面火把明光闪动, 她梳洗之后直接出去。
赵辞已经走了，宁昭明也不见踪影，有个女子见她出来，弯身对她行礼, “殿下让我告诉姑娘, 他去杀胡人头领了，让姑娘在此待着不必拘束。”
蓝思意意外，“殿下跟那什么九宴有仇？”
“他曾在宫廷宴会上对皇后出言不逊, 皇上碍于两国之邦没有处置他，殿下却一直记在心里。”
蓝思意点头，在女子的陪同下吃了早餐, 逛了逛园子，接近中午时候，外面传来纷乱的马蹄响，蓝思意到大门口，看见恰好看见赵辞他们，身上暗色的衣服湿漉漉的，不知是血是水。
此战获胜，皇上派人询问鄱阳湖涝灾一事。
宁昭明要带着宁王和宁王妃回京，赵辞也押着赵彦回去。
蓝思意一直有意避开与赵彦见面，她跟着赵辞回到京城，等待判决结果。
闻知赵彦被流放北地，她毫不意外。
宁王被罚终身守在皇陵处，而宁王妃及其本家，外家全部流放岭南，那是毒虫毒草聚集的地方。
…………
宁昭明完成最要紧的事情后，去了太后所在的仁禧宫。
他直直跪到殿堂的中央，看着太后道，“昭明有错。”
太后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有所猜测，“你是不是不愿娶丹竹？”
丹竹是太后外甥女，她一直有意把她当做太子妃来养，这在宫里是心照不宣的事。
宁昭明干脆道，“是。孩臣自小人生便被安排好，父皇让孩臣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未违逆，因此孩臣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喜好，细数二十二年来，不曾有过喜欢的东西。现在孩臣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合心意的人，不是父皇选的，也不是皇祖母选的，是孩臣自个看上的，孩臣心悦于她，想娶为太子妃，求皇祖母成全。”
“你把丹竹当什么？”
“妹妹。有皇祖母在，她嫁给谁都不会委屈，祖母不必让她到皇宫里来。”
“你给哀家出去！”
她气的面色青白，指着宁昭明道。
宁昭明利落地到殿外去跪。
太阳从东边移到西边，他挺直的脊背没有弯下去半点。
太后身边的宫女不动声色在她跟前说了宁昭明半晌好话，她把眼一闭，“得了，哀家看他是铁了心了，叫他进来。”
宁昭明进来后，太后沉默地看着他，“哀家也做不来棒打鸳鸯的把戏，只问你一句，哀家让她做侧妃，你愿意吗？”
“孩臣只需她太子妃之位，而且除她之外，不愿再娶任何人，还请皇祖母消了这念头。”
“你为什么喜欢她？”
“她能和孩臣说上话。”
太后沉默了，半晌挥了挥手，“去吧，哀家没意见了。”
宁昭明弯唇，“谢皇祖母。”
等人走后，太后叹气道，“罢了，昭明这孩子也算辛苦，又出了宁王这事，他心里也不好受，能让他开心些也不错。”
“娘娘说的是，太子殿下一向沉默寡言，有个能与他说上话的姑娘很不容易。”
听宫女柔声劝几句，太后愈发放松心思，开始思量京城的王公贵子，预备给外甥女找个好归宿。
宁昭明去赵府找蓝思意，却见她正在送别赵彦。
赵彦盯着蓝思意道，“是你。”
蓝思意当然知道她是指鄱阳湖一事。
她看他半晌，叹气道，“赵彦，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种人。难道在你心里我和你一样？眼睁睁看着百姓去死，话说的大义凛然，可我碰见大哥后才知道背后的阴暗。你为了你的大计不惜杀害大哥，真是令人心寒之至，他对你还不够好吗？”
赵彦紧抿薄唇，“成王败寇，不必多说。”
蓝思意转头要走，赵彦忽然道，“你真心喜欢过我吗？”
凭空一支利剑擦着赵彦脸颊飞过，接着宁昭明悠悠然走了过来。
蓝思意淡淡道，“不曾。”
她直直走向宁昭明，对他弯唇笑了一下。
宁昭明未看赵彦一眼，注视着蓝思意，“陪孤去喝茶。”
赵彦眼睁睁看着两人越走越远，脸色由白转青，最终转为灰败。
蓝思意和宁昭明聊了半晌，他忽然冒出一句，“可愿做孤的太子妃？”
蓝思意一愣，还没多想，脑海里便响起任务结束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