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璐转头瞪他,关正行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这笑对她太有杀伤力了,她又转回脸,在笑脸上画对狗耳朵,旁写:
【你好,二狗】
看着看着,俩人都笑了。
青涩的感情,可以因为一件事生气,也可以因为一个笑化解。
将沈子璐送到学校后,关正行又坐公车返回。
三天后,崔安雅的全部检查结果出来了,手术隔天进行,沈子璐要请假回去,崔安雅坚决不同意,让她安心准备期末考试,家里有小姨照顾她,不用担心。
至此,两个人度过了崔女士制造的危机,但同样沈子璐接到崔安雅电话的次数也增加了,几乎每晚一通,且是打到寝室的座机里,明着嘘寒问暖,实则就是变相查寝,怕她夜不归宿。
沈子璐越发排斥来自母亲强权式的关爱,也渐渐学会了用各种理由长话短说,有时候甚至是刚接到电话,便借故要洗澡半路挂断。
父母的爱是无私的,但有时过于浓烈,便成了扼在颈部的绳索。
……
十二月如期而至,北京的雪也再次降临,与关正行有小整月没见面了,他说学业繁重,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沈子璐也在恶补微积分和统计学,毕竟快期末考了,她可不想挂科。而事实证明,忙碌是一剂治疗相思的良药,不是他每天按时发送的信息,沈子璐快把关正行这人给忘了。崔安雅的病理结果也出来了,有惊无险是良性。
圣诞节这天,北京的街道热闹熙攘,到处可见圣诞老公公的大胡子和驯鹿挂饰,经过公园时,沈子璐在小商贩那花三元买个红色的驯鹿角发箍。
一路晃着脑袋瓜,看着雪地上的影子乐呵呵的往寝室走,刚转过楼角,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华铮,接起来说句:
“rry_christas!”
华铮愉悦的笑声透过话筒传来,“呵呵……圣诞快乐。在干嘛?”
“正往寝室走呢,有事?”
华铮听到踩雪声,“今晚你们没活动?”
“没有,不过我室友去街上看热闹,我还有毛概没背完,要回去背书。”
“这么刻苦?都不像你了。”
“小铮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我是个不学无术的学生。”
华铮说:“我朋友开了一间酒吧,今晚试营业,想请朋友过去充充场子,对了,还有表演,你要是没事的话,跟我去坐会儿?”
“酒吧?我不会喝酒。”沈子璐犹豫。
华铮说:“你就是想喝,我也不能让你喝,有果汁热饮,零食水果,还有甜品蛋糕,都是你爱吃的。”
沈子璐看下手表,蠢蠢欲动,“几点回来?”
“九点前,保证不让你被关在寝室外。”
沈子璐没有等到关正行的电话,需要再确认下,“小铮哥,你等我打个电话行吗?”
“好。”
按了关正行的手机号,响了很久没人接听,她又拨次,还是没人接。
沈子璐有点不高兴,别的小情侣都约在一起过圣诞节,他倒好,竟然玩消失。
给关正行留言:我跟小铮哥去他朋友的酒吧看节目,九点前回寝室。
“喂,小铮哥,你在哪了?……啊?你在我学校门口了……好,你等我。”
挂断电话,沈子璐奔着校门口走去。
远远地,华铮便看到沈子璐头上戴着的鹿角发箍,小姑娘脸蛋白皙,红色的发箍衬着皮肤更加剔透,翘起的鹿角娇俏可爱,华铮笑下,打开车门下去了。
指着她头上,“哪买的?”
沈子璐忘了头上的发箍,不好意思的拿下来,“学校公园里,有学生卖的。”
“挺可爱的,还应景,戴着吧。”华铮说。
“不了,怪幼稚的。”
华铮打开车门,沈子璐坐进去。
车一路往东三环路长虹桥西边开,沈子璐问:“酒吧在哪?”
“三里屯。”又问,“去过吗?”
沈子璐摇头,“没去过。哎呀,”
“怎么了?”
沈子璐说:“我妈每天晚上给我寝室打电话,要是我没接电话,那可就不得了了,我先给她打个电话报备下。”
华铮说:“你就说跟我出去的,她肯定放心。”
“本来也跟你出去的。”沈子璐贴着听筒,“喂,妈,今晚圣诞节,小铮哥过来接我去他朋友那看节目……嗯,怎么你还不信啊?来,小铮哥,”她将手机凑在华铮耳边,“你跟我妈说句话。”
华铮对着话筒说:“崔姨,是我,华铮,身体怎么样?哦,恢复很好,你要多休息。哎,对,是跟我出来的,我朋友开个酒吧,这不刚试营业吗,就求我们几个好友带些朋友过去热闹热闹……对,对,放心吧,九点前就送她回去……不喝,我也不喝,我还得开车呢,对,有果汁什么的……好,我看着她,哎,哎,再见,崔姨,你跟小璐说吧。”
“怎么样?相信了吧……嗯,知道了,挂了吧。”
挂断电话,沈子璐噘着嘴,“我妈现在看我就跟看犯人似得。”
华铮从车内视镜看副驾的人眼,“才刚上一年大学,就不想被家里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