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苦了你了,小善肯定很煎熬,是不是天天抹眼泪?”
宝鸾哭得鼻头嫣红,嘴硬道:“没有没有,就哭了一两次而已。”
太子俯低一瞧:“加上这次,也就一两次?”
宝鸾眼里含了泪,黑眸水光流动:“这次不算。”她揩掉眼角泪水,道:“这是喜悦的泪水。”
她说着话,甜甜一笑,含羞花骨头似的明媚,直击人心。
太子终日沉郁的面容终于现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小善真真世间第一可爱之人。”
兄妹俩一场叙旧,大多数时候是宝鸾说,太子侧耳听。
从太子离开长安后城中发生的事,一直说到她今天早上觑见的宫内趣事,小嘴两瓣,叭叭开说。
她声音轻细柔美,一句句话落入人耳中,令人不嫌喧闹反觉悦耳。说起她自己的大事,沉重悲痛的事实,经她一说,化作细雨春风,似乎永远有希望之盼有欢乐可取。
太子看着宝鸾,暮气沉沉的内心似有暖流涌入,他暂时卸下自己的无精打采,同她一道眉飞色舞。
太子遗憾地想,这么好的妹妹,竟然不是他的亲妹妹。
转念又想,幸好不是亲妹妹。李家哪能生出这般鲜活无邪的人物。
说起自己的食邑,宝鸾贴到太子耳边悄悄告诉他:“阿兄,我有钱了,以后你要办事,不必天天求着户部给钱,我凑钱给你。”
太子失笑。四个月来第一声畅快笑声。
“好,阿兄先谢过小善。”太子不忍打击她,笑道:“为了回谢小善,以后小善出宫开府,阿兄定给小善建一座最大最华丽的公主府。”
宝鸾搂着太子脖子伏在他肩头:“阿兄,你回来了真好。”
太子问:“小善,方才你说想请我去哪?”
宝鸾重新说起宫宴的事,这一次没有掩藏,提了班哥。她瞅着太子脸色,怕他不肯去。
二兄就不肯去。倒是三兄,早早地就递了话说一定会参宴。
不过三兄是个和事佬,平时谁都不得罪,就算不特意请他,他也会去。
太子差点忘记自己多了个弟弟。
好在班哥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东宫马球赛班哥天生英猛的禀赋,令人记忆犹新。稍微回忆一下,就想了起来。
太子对视宝鸾:“你没同他生嫌隙,反而替他来请人?”
宝鸾长睫浓翘,茫然问:“我为何同他生嫌隙?”
太子浅笑,一时不知是该感慨幼妹心大,还是感慨幼弟手段了得。
太子问:“你来请人,是他教你的,还是你自愿的?”
宝鸾道:“当然是我自愿的,他还不知道我为他张罗呢,对了,阿兄,这事你别告诉他,若他知道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去参宴,得多伤心。”
太子点点她挺巧鼻尖:“谁说我因为你才去?”
宝鸾捂鼻子:“不是最好啦。”
太子牵她往外,“走吧,进宫。”
宝鸾想起相思的提醒,问:“阿兄,你要不要先去太极宫拜见那位陛下?”
太子冷若冰霜:“改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