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面粉抹了冯瑶一身。
两人玩闹着,很快弄得一身都是面粉,长乐宫西殿里响起冯瑶清脆的银铃笑声。
晚间,待二人一同沐浴过后,冯瑶坐在桌边开始借着昏黄的灯光写起字来,谢荣问她在写什么,冯瑶笑道:“当然是再给我爹娘写信啦,你忘了?我可是每个月都要写三五封的!”
她灿烂的笑容中难得带上了一丝孤寂和落寞,谢荣心头一软,很快便将裴杪抛到了脑后,转而将冯瑶拥入怀中,两人缠绵于榻。
谢荣觉得冯瑶最近变得主动热情了不少,与往日那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好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因冯瑶进宫是不情愿的,所以谢荣对她总有一丝愧疚和与众不同的宽容,冯瑶平日里越是表现的不争不抢,不将他放在心上,谢荣心里就越念着她。
这两个月没了裴杪从中作梗,谢荣的夜晚大多都待在长乐宫中,难得见冯瑶对自己如此热情与依赖,他在欣喜过后又微微有种失望的感觉。
也不知是为何,冯瑶越同他表现的亲昵,谢荣脑海中却越会浮现裴杪那陌生又冷淡的眼神,对冯瑶的态度也就从最开始的无微不至变得不怎么上心了。
冯瑶越是察觉他的敷衍就越心急,她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不再刻意欲擒故纵去吊谢荣的胃口。
她怕自己之前表现的太过冷淡,时间一久让谢荣失去了耐心和兴致。
人的劣性就是如此,越是待他好的,不屑一顾,越是不把他放在心上的,他却心心念念。
谢荣是如此,冯瑶亦是如此。
裴杪悠哉悠哉地瘫在揽月殿嫁妆养病,她每日闭着门,除了江美人以外谁也不见,就连对谢荣也是爱搭不理一心敷衍。
倒是谢荣来揽月殿的次数变得频繁起来,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因为她把谷雨调开了,心里又在对她打不知名的算盘。
裴杪没有理会他亦真亦假的柔情蜜意,专心致志地整理起线人们上报来个各宫消息。
这后宫中的妃子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短短半个月内,裴杪就搜集到了后妃们平日里为争宠而设计的种种事迹。
就连不争如江美人,也总会无奈地被卷入各种事端中,唯有一人总能全身而退,并且在这后宫中干净的像一张白纸,那就是冯瑶。
裴杪不相信她会如表面那般无害,这种伪装可以骗得过谢荣,却骗不了同为女子的后妃们。
那日江美人闲聊时说起的一件事,让裴杪对冯瑶上了心。
“兴许是长乐宫建在宫墙边上,上个月啊,那园子里的花丛中不知怎地竟爬进来一条毒蛇,可将妾和小丫头们都吓坏了!”江琪说起这事,脸色还有些发白,“幸亏瑶良媛胆子大,上前洒了些药粉,将那毒蛇给驱走了。”
“什么药粉这么利害?”
“回娘娘,瑶良媛说是她们村寨里常用来驱蚊虫和毒物的药粉,姑娘家们自小便知晓如何制作。”
裴杪若有所思,宫中不可能轻易让这类危险的动物出现,冯瑶为何随身备着这种药粉?
这个女子有问题。
裴杪很敏感,立刻就把冯瑶与原身中毒的情况联系在了一起。她对冯瑶愈发感兴趣,特意命令霜降“重点”关照她,随后冯瑶送往宫外驿站寄给家人的书信便叫裴杪派人给拦下了。
裴杪懒洋洋地躺在揽月殿的木制摇椅上,将装着信笺的纸袋拆了开来,秀气文雅的字在纸上铺的密密麻麻,无非都是一些家常话和思乡语句。
她盯着信纸看了半天,看的眼睛都花了也没看出有什么藏头藏尾诗一样的暗句,不由轻蹙起了眉头。
很快,裴杪便放下信纸,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装信笺的纸袋上。
两指摸索了片刻,裴杪神色微微一动,立刻察觉到了纸袋的两侧薄厚程度似乎不同。
她拿来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纸袋两侧割开,果不其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夹层在里面。
夹层很薄很浅,里面只有一张极小的纸卷,约莫值得二指宽,上面的文字奇形怪状,裴杪一个字也看不懂。
看到这里,裴杪猛然变了脸色。
心知事情不妙,她一改方才漫不经心的神色,以最快的速度将异文抄写在了纸上,然后照原来那样新做了个带夹层的纸袋,将异文纸卷与书信都封好,还原的看不出一丝差别。
做完这一切,裴杪命霜降把冯瑶的信送去本该去往的地方,然后自己拿着抄写好的异文摸进了宫中的藏书阁。
谢荣只以为她是无聊了想找游记看,并未多问。
裴杪在藏书阁中翻了许久,终于翻出一个似是字典般的残缺簿册,对照着簿册,她终于能勉强将个别异族文字翻成了汉文。
右下角的两个文字翻译过来之后,分别是“风”和“瑶”。
风瑶,冯瑶。
裴杪蹙眉,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便恍然大悟。
想来风瑶才是瑶良媛真正的名字,然这个姓氏在汉人中极其少见,当是属于异族人的姓氏,对方果然如她所料那般有着异族血统。
风姓虽罕见,裴杪却一点都不陌生。
这是旧时最古老的姓氏,传说伏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