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央快步走了过去,看清楚状况之后,一脸震惊,“你……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啊?”
冉央这才注意到,温清手掌上,鲜血和纱布全部混在了一起,看着骇人得很。
“你怎么了?跪在这里干什么?快起来啊?”冉央准备去扶温清,偏头才看见旁边坐的还有个人。
他没见过,但是看情形,应该是温清的父亲,当今大周储君的老师温太傅。
“先生好。”冉央松开了手,弯腰朝温太傅说道。
温太傅站了起来,点点头,“你是……五殿下吧?”
“是的,听闻温侍郎身体不适,我跟徐家少将军徐知一起过来探望。”
温太傅看了冉央几眼,少年一身红衣,皮肤白的晃人眼,靡颜腻理,姱容修态,跟传言中的草包废物很是不一样。
自从这五殿下,秦招一出现,温太傅就知道,他之前想错了。
他还从未见过那个一向装的冷静自持,岳镇渊渟的逆子,这般失态。
眼睛从这五殿下来了之后就没有再眨过,好像是生怕这人跑了似的。
看来,那“以下犯上”的“上”怕是这个“上”了。
“殿下梅花之姿,跟传闻中很是不一样。”温太傅话音刚落,温清就看了过去,眼神凌厉如刀。
温太傅:“……”
逆子!
冉央:???
【“梅花之姿是什么鬼?系统你知道吗?”】
【系统:“夸你吧。”】
冉央看着温清只穿了身单衣跪在雪地里,身上还有伤,实在是太狠了一些。
“太傅谬赞,只是不知道温侍郎犯了什么错,这冰天雪地跪在这儿对身体也不好,太傅您干脆让温清起来的吧。”
“温清他昨晚一直在东宫商量京郊房屋倒塌重建的事情,都没有怎么睡,现在又在这么冷地天跪着,太傅您就让温清先起来吧。”
冉央连说了两句。
“殿下……”温清轻喊了声儿。
冉央低头去看,乖乖,他怎么越看越感觉温清像是要哭得似的。
不是错觉吧?
不就是替你求了个情吗,不至于这般感激吧?
说实话,他还从这种角度看过,自己要哭不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啧,别说,还挺好看的。
温太傅“呵”了声儿,“可不是我让他跪的,是他自己作死,折了自己满院子的梅花不算,还想去折别人家开正盛的梅花,可不得要好好敲打敲打。”
冉央满脸问号,“温清……折别人家的梅花?”
他转头去看温清,“你就这么喜欢梅花?”
只有温清知道自己父亲在说些什么,他抬眸对上了温太傅的眼睛,半晌,郑重地喊了声,“父亲。”
说完之后,背着皇天后土,向温太傅磕了三个头。
一声比一声重,白皙的额头磕在地上,硌出了血迹。
温太傅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最后掏出袖中未吃完的红薯朝温清身上砸了过去,厉声说道:“且不说我同不同意,你想过你娘吗?”
温清身子一僵,“孩儿不孝。”
“着相了,温濯雨,你着相了!”温太傅咬牙,含恨地说。
一直等到温太傅走远了,温清才准备起身,只是跪的久了,刚一动,就朝前面踉跄了过去。
冉央下意识地去扶,去被人抱了个满怀。
他这才发现,温清虽然看着身形比较削瘦,可接触下来却发现,他要比自己大上一圈儿,可以轻松地将自己围在怀里。
冉央:“还能走吗?”
“是不是膝盖疼?”
“你手怎么也流这么多血啊?”
“我真是佩服温太傅,怎么能对自己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冉央:“你房间在哪儿,我扶你过去……”
“殿下……”温清突然开口。
冉央愣愣地看着他,“嗯?”
“你怎么会过来?”
冉央眨了眨眼睛,“我说我只是吃多了,出来消消食,你信吗?”
温清勾起了嘴角,笑着说,“嗯,我信。”
他分明是笑着,可冉央看着那双眼睛,总觉得温清像是很伤心?
【系统:“是错觉吧。”】
【“真的?”】
【系统:“嗯,错觉。”】
冉央将温清扶进了房间了,说是扶倒不如说是一起走。
放在他肩膀上的那支胳膊线条肌肉流畅,应该是有练过,可旁人不都说,温清翩翩君子,没有武功吗。
温清的房间跟冉央想象中的差不多,干净素雅,四周几乎都是书画。
只是……这梅花也太多了些。
而且,折下来之后都经过裁剪才插进花瓶里的,工程量巨大。
温清对梅花的喜爱已经到偏执的地步。
“殿下……可否帮微臣换一下药?”
温清用牙齿将手上的绷带咬了开去,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手掌。
冉央:“……”
冉央咽了口口水,坐了过去,凑近了些,睫毛似乎都能碰到温清的手指,“你这怎么弄的?这么严重?”说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