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不若江无眠的那般艳丽,只是微弱的一抹红,却也给他的脸,凭添几分风情。
这张脸,惊艳的有些过分。
与先前的他,判若两人。
只有,那周遭散发的死寂一般的气息,让人心惊胆战的。
甚至不敢靠近。
直到——
云苏出现在他面前。
别人或许会惧怕他,可云苏不会。
他盯着墓碑上的字看了好一会,冷笑着念了出来:"吾妻,云若依之墓。"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死了你都不肯放她一马,你害她,害的还不够?"
云苏对于江雪城,并没有多少好感,从一开始就是。
江雪城半睁着眼,眼底晦涩难明,对于云苏的话更是无动于衷,若非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怕是要真的让人认为这是一个死人了。
不过,他这样子,真的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云苏后知后觉的从他眉心掠过,微微眯眼,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滋生:"你和尉王爷是…"
当他撕去面具,露在人前的脸,竟是和江无眠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没有他那么的让人觉得邪魅罢了。
听到云苏说起江无眠,江雪城死寂一般的脸上,才是有了一些别的表情。
"江无眠…"
云苏看着江雪城,目光微微疑惑,他脑子反应很快,连着他妹妹先前好长一段时间的反常,很快就猜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他在哪里?"
"死了。"
江雪城的睫毛颤了颤,紧紧的抿了唇,干裂的唇,渗出了一点血。
隔了好半晌后,江雪城才是开口:"他…死了?"
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是的。"云苏很肯定的点头。
"是嘛?"
江雪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随手取了放置在一旁的人皮面具,附在脸上,遮住了原本的容颜。
就在他正准备离开时,微微侧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云若依的墓碑。
眼中含着的情绪,让人完全看不透。
也不知道是悔恨居多,还是感情居多…
"哈哈哈…"
"哈哈哈…"
依依啊,你说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那得有多孤独呀。
云苏不知他这两声大笑是什么意思,但是总觉得现在的江雪城哪里不一样了。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这人,哪里不一样了。
-
其实在第二日的时候,江无眠就醒了。
那温泉的治愈能力,真的很强。
连带着他的气血,都变的很好,这让叶清绾很开心。
第三日的时候,玄麟带来了云陵城里的消息。
现在的局势,江雪城和江景曜分庭抗礼,江雪城更是用雷霆手段拔除了江景曜在朝堂中的几位得力部下。
一时间,朝堂之上,血雨腥风,稍微站不好对,就会被针对,很难有人可以有两全之策。
江雪城也第一次表现出了作为储君的风采,雷霆
之势,狠辣果断,强势迫人。
不仅是江景曜,就连皇帝都对他刮目相看,以前,是真的小瞧了他这个儿子了…
"云小姐的死,刺激到了他。"叶清绾抿了口茶,淡淡的开口,语气没有什么起伏。
在她看来,只有无能之人,才会选择死亡的方式。
就算没有更直接的方式,但是,万般无奈之下,总会有一个两全之策…
"太子,可还好?"沉默了半晌后,江无眠问。
玄麟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相比于以前的太子,现在的太子似乎更有野心。
这算是好?
还是不好?
很难说。
"眠,你的死,是云苏说出去的吗?"
"他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江无眠对着叶清绾微微一笑,淡淡的开口。
叶清绾点头,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一段时间吧…"
叶清绾对玄麟说:"你先出去吧,我和眠有些话要谈谈。"
玄麟下意识的看向了江无眠。
江无眠点了点头,玄麟这才离开了。
"绾绾是想问那天想要我性命的人是谁吗?"
江无眠淡笑着看向身侧的人,眼里,却满是凉薄之色。
不等叶清绾说话,江无眠便伸手指向了自己额上的红色朱砂,很艳丽的颜色,像血一样。
"你知道吗?有这个标记的人,从出生,就注定了不平凡。"
叶清绾看着他额上的红色朱砂,这抹朱砂,让他本就惊为天人的脸,衬的愈发美艳。
不是女性的那种柔美,而是掺杂在一起的,让人惊艳的美。
每一眼,都是一副景色…
江无眠的指尖触过那抹朱砂,眸光微暗,说:"这个家族,强大,霸道,专治!他们冷血,无情,残
忍!"
"他们只奉行一个准则: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所以,他们想要铲除这个叛徒所生的儿子。"
叛徒的儿子…
"你母亲,还是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