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其实他早用神识搜查过一遍树洞了,里面的情况也基本符合莫然的说法,最开始是一个天然形成的不小的树洞,里头堆积了几具白骨,再往里,便是顺着山的方向有一条幽深静谧的暗道,长而狭,低矮潮湿。但莫家主谨小慎微惯了,又在莫然身上吃了亏,怎么也不敢打前阵。
见莫家主这副样子,不得已,莫然被松开了脚上的绳子,两手缚在身后连着一根绳子,绳子的末端连在莫家主手中。莫家主暗自警惕,又点燃了火把,这才小心翼翼地跟在莫然身后进了树洞。
进入山洞后,莫然背对着火光的精致的脸上,缓缓浮出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翌日,莫家人只觉得天都塌了,整个家族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首先是照顾莫焦的几个侍女发现一觉醒来,昨夜身受重伤险些快不行了的大少爷莫焦终于咽气了,急忙派人去找莫家主,但莫家主也失踪了,而这时,又有家仆来报,莫家祠堂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两个昨天晚上看守莫然的族人被人莫名其妙弄晕了,里头关押的莫然也不见了人影。
莫家的几个长老一闻此事,顿时都急的嘴上冒泡。
莫焦这个败家大少爷死了也就死了,莫家主可是一个筑基期的高手,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祠堂里的莫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也失踪了?他失踪了就没办法给马泰真人交差,到时候马泰真人发怒,堂堂一个金丹期真人的怒火,哪里是他们这样一个小小的家族能承担的起的?
几个长老一商量,感觉整个莫家都要完蛋了。
没办法,只能把所有的脏水都使劲的往莫然身上泼。
莫然生有反骨,不愿为了莫家做贡献不说,还勾结外人陷害本族堂兄致其重伤而死,家主雷霆震怒之下将其关在祠堂反思,却不料深夜莫然勾结外人将其救出,莫家主见状深夜追凶,却不料惨死他人之手。
莫然结外人、叛家族、伤堂兄、杀家主,桩桩件件所行之事皆为魔修所为,其小小年纪做下此等天理不容之事,早已堕入魔道!
正道之人见之,可就地格杀!
短短一日的时间,这样的说辞就传遍了整个青阳谷,而莫然,也终于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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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瑾到西洲青阳谷的时候,正赶在三月二十六,离谢创元君结婴大典尚还有半月之期。
与她一同到西洲青阳谷的,还有凤弦与荀晏在鱼临山脉大战一场的传闻。听罢这不知被多少人传了多少遍的传闻,真真假假难以辨别,薄瑾皱皱眉头,果断选择了吃瓜第一线,她找自己的小师弟封锟了解第一手资料,随后得到了前因后果。
《太初灵卷》确实是一份地阶功法不假,但是到手的却只有半份——好在荀晏抢到手的是前半段,能修炼到元婴期。这样的一份残卷,哪怕只能修炼到元婴中期,大打了折扣,也足引起许多人哄抢了——毕竟绝大部分人连修炼到金丹期都遥遥无期,遑论元婴?
这世上的修士们,哪里能有个个像顾明田、封锟这样的绝世天才?绝大部分人连一心二用的薄瑾都远远不及。
譬如薄瑾眼前这位和顾明田相识近千年的前辈谢创。
金丹期能有三十甲子的寿命,这位老牌真人万幸赶在寿元殆尽之前步入元婴期,但以他的资质想要再进一步,却是难如登天了。
“谢师叔。”薄瑾恭敬道。哪怕她自身的资质远胜于谢创,同为金丹期时她都如此毕恭毕敬,更何况如今。
在外,薄瑾从来没有丢过她那身为大陆第一强者的师父的脸面,比之年少成名颇负盛名的小师弟封锟,还是薄瑾和任羽更得了几分圆滑好相处让人如沐春风的评价。
“薄瑾师侄。”年已老迈的谢创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看着薄瑾满脸褶子都含着笑意:“你师父近来可好?”
“劳您挂念,一切安好。”薄瑾恭敬道。
许是察觉到这位昔日有几分交情如今却有几分高不可攀的非虚道友还挂念着自己,竟不远百万里让自己的二徒弟前来参加庆典,谢创很是高兴,觉得自己在非虚尊者面前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颇长了几分脸面,更是拉着薄瑾说了许久的话,习惯性地就将话题拉到了这次凝婴的感悟当中去了。
自恃为长辈的谢创,现在看着还没凝婴的薄瑾就颇有几分看着晚辈们年纪到了却还没结婚的长辈们的态势,絮絮叨叨地讲了一会儿,末了才发现薄瑾神色有几分冷淡,这才恍惊是自己托大了。
薄瑾再是晚辈,也才是一个六百多岁的金丹大圆满,自己在她这个年纪可远远没有人家的成就,更别说她还有一个号称第一强者的师尊。这么看来,哪怕自己修为更胜一筹,也有几分班门弄斧的姿态了。谢创活的时间久了,便是觉得有几分尴尬也不会面红耳赤,而是极其自然地调换了话题,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次凤弦和荀晏二人的一战上面了。
谢创为人正派,颇有几分老古董的姿态,自然是看不上凤弦这样的恣意狂妄之辈的,再加上荀晏又是世人所知的非虚的故友之子、某个隐世门派的继承人,他话里话外自然都是在夸赞荀晏。
虽说这么夸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