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么,现在是大周,大周,朕最大,你们,都得听朕的!”明田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仿佛千斤顶般压在众人的心头。
“诸位大臣莫不是要误解了一件事,今日*你们的身份,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六部九卿,而是——前朝百官!”
“你们说,这前朝的官,为何能来管我大周的皇帝,在我大周的皇宫职责朕,难不成,你们还想延前朝国祚来治理本朝百姓吗?”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而且,朕说你们无用,你们这些人,就无用!你们的职位,当由有用之人顶上!”
“朕的大周能延续多少年,这就不劳烦诸位大人来操心了,你们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想想在前惠帝手中,自己做了多少贪赃枉法之事,再看看按着大周律法,可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华庭,杜湘。”明田吩咐道,戚华庭和杜湘向前一步,拱手行礼,明田继续道:“此事,就交予戚相华庭全权负责,带兵抄家灭族一事,就由杜湘统领。凡六部、九卿空缺一位,先暂时由其属下官员顶替,以待日后再行考较。”
许穆青在一旁瞪大了双眼看明田,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明田看了一眼,含笑道:“穆青兄,另有要事。”
许穆青瞬间来了精神。
明田继续道:“太学和国子监的学风,让朕很是不满,所以,朕打算另立一学,称之为大学,与太学并称二学,大学之博士、助教,朕筹谋三年,已有人选,其祭酒一职,当由夏玲珑胜任。”
“夏玲珑?”有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随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忍不住问:“敢问陛下,这夏玲珑,究竟是何方神圣?”
“哦,说起来,诸位大人也该有几人是她的旧识才是。夏玲珑么,昔年红楼倚翠的玲珑姑娘是也。”明田一言激起千层浪。
“陛下,不可啊!那夏玲珑昔日不过一贱籍女子,如何能当得起正四品的祭酒一职!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惹得众人耻笑,我说大周百官中有女子便也罢了,难不成真还要让天下读书人入一女支子门下!”
让戚华庭做丞相,已是让许多人不满,不过戚华庭毕竟算得上有“从龙之功”,出身和自身学识皆为不凡,他们虽有不服和不屑,却也迫于明田方才的威势不敢开口,更何况坊间更有戚华庭拒了皇后一位而选了丞相一位的传言,他们也都是半信半疑的。
可是对于夏玲珑……让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一干人等和昔日红楼倚翠的一个名妓同朝为官,许多人接受不了。
明田不在意地摆摆手,叫人拖了叫嚷着的官员下场,淡定道:“你们谁有梁红玉的功劳,能手握三军之权,官拜国公之位,得享宗庙,能青史留名,便也可出言反对夏玲珑一事。谁有?”
底下诸人,诺诺不敢言。
梁红玉,昔日亦是从一营妓爬到三军统帅之位,在一干男儿的文武百官中手握兵权,击退敌军,封爵拜将,她的功绩,虽不能与卫青霍去病相提并论,但是拿来秒杀当朝这些尸位素餐之人,却是轻而易举。
明田摆摆手,当庭拟了圣旨派内侍去夏府传话。
京都的一切事宜,明田很放心地交予许穆青、戚华庭和杜湘夏玲珑一干人来处理,随后干脆利落地当日下午就让人领了三千余名太学生,带着来福,领着十万明军北上,先和常隆老将军汇合,见了薛维,顺势之下收编了两方军马,对峙二十万戎族军马。
当然,在这期间,俘虏的戎族三王子滑苏稽一直被带在明田身侧,也就有了现在这两军对峙三千太学生念书的场面。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及至太阳高悬,又西移,明田还是没有让学子们停下来。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嗓子已经沙哑,甚至一些身体稍微虚弱的,已然昏了过去。
明田摆手让人将昏过去的几个学子拖下去歇息,他坐在马上一边看,一边和身旁的来福、常隆老将军两人吐槽:“看看他们,还是太学生呢,这么差的身体素质,怎么熬得过科举的九天?”
来福习惯性地不说话,只昂首挺胸,摸了摸自己的佩剑,有些跃跃欲试的看明田,如同一只想要上战场却被主人死死拉住的哈士奇。
常隆老将军只是叹气,眉眼间显出几丝复杂之色来:“文官武将,自是不同。他们是读书人,将来多以文官为主,少有喋血之人,如今被陛下硬拉着上了战场,怕是不妥。”
明田看着从一干太学生中出列,向自己走来的唐持,笑笑,高声道:“到底是时代不同了。昔日儒门子弟,也是文能锦绣文章治国、武能提枪上马□□,堪称各个是文武双全之人。如今这些太学生,自诩圣人弟子,自幼熟读圣贤书,可是离得书里头写的那些治国□□之人的距离,却是差的远了。”
正迎面走来的唐持听得这话,羞愧地低头,恭敬地朝明田拱手行礼:“陛下,您说的百遍,现在已是最后一遍了。”
唐持这人,虽说也还是三千余名太学生中的一员,却与其他人有些不同了——单说最不同的一点,他就是当日被许穆青用尿“兹醒”的那位自燃的倒霉蛋。
事后查明,自燃绝非“自燃”,而是另有嫉妒他才华之人特意做下的,当时那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