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丹青,要是就这般给了别的姑娘用,叫玲珑姑娘知道了,可是要饶不了明田。”口中说着这样胡诌泼皮的话,还是对着再规矩不过的大家闺秀,明田是半点羞愧或是不好意思也无,一脸正色,仿佛真的很舍不得这把伞一样。
戚华庭敛了神色,温声道:“既是玲珑姑娘所赠,周二少爷还是自己留着用好。不过玲珑姑娘那般剔透的一个人,周二少爷竟也能拿到她的丹青,看来周二少爷本是也颇为不小。”
出乎意料的,戚华庭话里话外,竟是十分欣赏玲珑姑娘,偏偏对着明田却是十二分的嫌弃,说是冷嘲热讽也不为过。
明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戚姑娘说笑了,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我硬要把伞给你用了?我还真就不想给你用的。”明田说着,干脆的收了伞,重新放回脚边。
戚华庭只道:“周二少爷为人处事如何,想来不需我一个女子多说。”
面对戚华庭明里暗里的赶人手段,明田不怒反笑,他扭头看戚华庭,面上带笑,有几分风*流气度,比之原先周明田的纨绔二流气质,更添了几分风*流潇洒,也更加肆意,不惧人言。
明田温声道:“戚姑娘这可是说笑了,风雨交加,区区一柄破伞,怎能抵挡?我看戚姑娘也是一人在这里避雨,而且口齿甚是伶俐,这么看来,我还是在这里避避雨更好,正好也有佳人相伴,这一会儿也不会无趣了。”
“你,无耻之徒!”戚华庭怒声道,杏眼微瞪,面色微白,两拳紧握。
明田笑得更猖狂肆意了些:“戚姑娘才华美名动人心,明田也不过一庸人罢了,此时只不过把内心所想说出来,怎的就成了戚姑娘口中的无耻之徒了?若明田当真要做那无耻之徒,怕是……”明田顿了顿,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看着戚华庭的目光含笑,愈发让她瑟缩了下,身子抖了抖。
明田收了方才的咄咄逼人,轻咳一声,反道:“明田坊间声名想来不怎么好听,戚师妹方才的那声‘无耻之徒’可真是骂对了!而且对于戚师妹这样的佳人而言,打是亲骂是爱,明田不介意戚师妹多骂几句。”
明田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还有这等厚脸皮土话撩妹的时候,不过这个滋味……明田觉得,一定是原身周明田的浪荡思想太过分,严重影响了他!
戚华庭被他一番话堵住了嘴,不知说些什么,又气又急,却只能紧咬了下嘴唇不说话。不过戚华庭毕竟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也算见多识广,区区口头之争并不能如何吓住她,再者现状只有两人在此避雨,没有闲人看见,只要明田不动手动脚,她是半点不惧的。
戚华庭厉声质问道:“你方才唤我什么?周二少爷便是再拜师心切,也该有个礼度才是,怎么能无端地唤人师妹?我可不知父亲何时又收了一个入室弟子。”
戚阳先生最近收的一个弟子,是三个月前刚来青山书院求学的许穆青,有许多人说许穆青怕就是戚阳先生的关门弟子了。
明田但笑不语,只一只手负在背后,身形挺拔如松,略向前走了两步,他走到风口处,感受着略小了点的秋风,有凉丝丝的雨水打在脸上。明田捧着那朵比巴掌还大的海棠花,手心凉飕飕的,带着花瓣特有的细腻,他背对着戚华庭,但声音却像在她耳畔响起一样:“这样的天气,又临近月试,师妹觉得山长烫好茶具,备好茶,特意唤我前来是作何?”
总不可能戚阳先生还为了这等无聊的小事要与自己的女儿解释一番,说什么他就是好奇明田是不是传说中的开了窍的人吧?再说了,便是戚阳先生最开始的想法,也是有收明田为弟子的意思的,明田此番拿来胡诌糊弄一下不清楚内因的戚华庭,简直是手到擒来,不要太容易。
戚华庭是何等聪慧之人,但她再聪慧,也不会想到戚阳先生的无聊和明田的恣意妄为,只能想七想八的,一时间,已是猜测了诸多,最终还是回到了目前被书院的学子们和下人们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件事上:“想来是有关周少爷这次月试不过就要被遣返回家的事宜?”
明田摇摇头,噗嗤一声笑了,他回身,手里还捧着有些湿漉漉却仍不失艳丽的秋海棠,一双眸子看身前神色忐忑不安的妙龄佳人略带了些打量。明田笑道:“戚师妹容貌迤逦,便是此时此刻,也是艳光四射,这多秋海棠,正衬戚师妹。”
明田说着,伸了手出去,一朵秋海棠正躺在手心,花瓣上水凝成珠,衬着粉白的色彩愈发娇艳动人。戚华庭又气又羞,脸上多了分恼怒之色,气急之下,竟是少有的伸手要拂开明田的手,打落他手中的秋海棠。只是到底是明田技高一筹,在戚华庭刚要动手时,手微扬,手心的秋海棠已是被他抛起,随后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在手中不见了踪影。
戚华庭被这变故弄得一懵,随后见明田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又听他忽而轻叹一声:“倒真是花娇人艳,好一副秋雨晚景图,这场雨,倒是让明田饱了个眼福。”
戚华庭一时间是又气又羞,心下又升起一股不知名的骄傲来。也是了,凭周明田丞相之子的身份,他见过多少美人?也能这样沉迷于自己。戚华庭终归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心下恼怒之余,也有自得。但她一抬头,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