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我说真的。”
川崎遥的动作一下子停住。
她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口吻较为冷淡：“我完全分不清太宰先生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太宰治低头看着右手上握着的枪，指尖从枪身顶端缓慢划过。
打这通电话的时候，他正把枪顶在俘虏的脑门上。
“至少，刚才那句是真的。”
“感觉上一次和阿遥打电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川崎遥舒了口气，她打算把所有问题都一次性解决了。
反正是电话交流，只要不看到太宰治本人，那她就感受不到什么压力。
“太宰先生，你喜欢我吗？”
太宰治顿了下，笑道：“突然直球吗？不愧是阿遥。”
这的确是小姑娘会做出来的事，从一开始果断删好友拉黑这上面就能看得出来，川崎遥不是那种喜欢拖泥带水的女孩子，被他拖到现在恐怕也到极限了。
其实上次在波罗咖啡店里，太宰治就有这种预感了，所以才提前把少女的心思带歪，让对方最后惊慌失措地选择逃走。
“请回答我！”
川崎遥拒绝听对方的巧舌如簧，她今天的意志可是很坚定的！
“不是说聪明人都喜欢聪明人吗？我应该没什么能吸引你的地方吧？”
她在太宰治那里，大概是小傻子级别的。
太宰治神色平淡地把枪在掌心中转了一圈，然后塞进口袋，回复的语调起伏很浅，让人听不出情绪。
“我得先纠正一点。”
“什么？”
“关于你说‘没什么吸引我的地方’。”太宰治说，“这点不对。”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
对他这种人来说。
那并不是单纯异性之间的吸引。
到底喜不喜欢，就连太宰治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他确实想要，可又怕把小姑娘弄坏了，只用言语就能被吓跑的少女，并承受不住那些恶意的手段。
更别说被扭曲了本心的她，也不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所以他才什么都没做，忍耐着，什么都没做。
川崎遥寸步不让：“好，那你说我哪里吸引你了！”
被这么咄咄逼人地逼问，太宰治竟然还笑了出来。
川崎遥有些恼羞：“你笑什么！”
太宰治忍俊不禁：“只是觉得太有趣了，刚才我还处于压迫者这个身份，现在突然就转换成被压迫者了。”
明白小姑娘听不出话中含义，太宰治也并没有解释，而是顺着少女方才的问题悠悠然开始回答。
“吸引我的地方吗？比如说，虽然阿遥每次的行动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我还是期待着你那些在我意料之中的行动。”
川崎遥：“……啊？”
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
--
太宰治话里带笑：“没关系，阿遥可以慢慢理解，反正我现在也不急。”
想了一会儿的少女有些迟缓地开口道：“……你又在说我傻？”
太宰治没忍住，从唇缝中溢出轻笑。
川崎遥确定，这人就是在说自己傻！
她冷酷无情：“我挂了。”
就不能和太宰治扯皮！她哪一次扯得过他？！
太宰治这次没卖关子，直说出口：“我的意思是，阿遥你是“意料之中”的“特殊之处”啊。”川崎遥握紧了手机，用抬高的声音掩饰心情的波动：“那你干嘛一开始用假照！”
这个真的超生气！
“唔，这确实是我有点后悔的事情。”
“有点？！”声音又高了点。
“是非常。”立马改口。
小姑娘气势上来了：“那道歉。”
太宰治只是停了一瞬没马上接上，少女的抱怨就又开始了。
“怎么了！你一直没有道歉吧？”川崎遥不悦道，“难道你觉得自己没错吗？”
少年眼底的阴霾散开：“道歉的话就原谅我吗？”
川崎遥铁面无私：“这要看你诚心的程度！不许讨价还价！”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缓轻柔，语气真心实意。
“照片的事情是我的错。”
“我道歉，原谅我吧，阿遥。”
川崎遥没说话，但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录音中，嘴角不停上扬。
说实在的，她爽到了。
不是因为这个道歉，而是因为太宰治如今表现出了示弱的模样。
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是在哄自己，但还是爽！
反正她录音了，她有证据！
下次太宰治再逼逼，她就把这个录音发给中原先生，然后再让中原先生发给全港黑，让太宰治丢人！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她现在是小机灵鬼·遥！
少女故作矜持地咳嗽两声。
太宰治安静聆听，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
川崎遥拖了会儿，才说：“嗯，勉勉强强。”
太宰治：“那你消气了吗？”
川崎遥含含糊糊：“差不多吧。”
“那看起来我还得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