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娆撇撇唇, 费雷斯管家明明就是口嫌体正直。
嘴上说要惩罚她,但哪次不是边嫌弃边帮她系蝴蝶结呢,说是看在她工作辛勤的份上, 但每次分明都很高兴(?)地在做这件事啊。
所以任何威胁她都假装听不见。
小猫咪就是喜欢让管家先生先生帮忙系个漂漂亮亮的蝴蝶结,然后去工作。
舒娆穿着簇新的小皮鞋,穿梭在古朴典雅的走廊中, 纤白的胳膊间抱着一大捧带着露水的花朵, 都是清晨刚刚采摘的, 她要把这些花插到庄园里各个房间的花瓶里, 装饰和熏香屋子。
她很喜欢做这件事, 所以前几天就将这份工作包揽了。
自从费雷斯管家掌管庄园后,所有佣人的工作都重新分配了一番,并且增加了人手。
原来的巴顿一家和霍姆斯管家极其抠门,裁掉了和逼走了不少佣人, 留下的几乎都是对庄园有感情的老佣人, 因为年纪大了,想去其他地方找工作也并不容易,工作繁重不说,还要被压榨扣钱,应付主人家各种无礼的要求。
但如今, 大家的工作强度基本恢复正常,舒娆也不用再被使唤去干各种奇葩的活,除了处理费雷斯管家吩咐的工作,她也喜欢借着插花瓶的工作到处转悠——偷听,不,打探情报。
玩家们总是难以掩饰自己的真面目。
两男一女在房中讨论。
“已经有好几个人被逐出庄园了,你听说他们为什么被赶走了吗?”
“不知道, 他们不会是惹到了那个管家吧?”
“……这nc那么厉害吗?说逐出就逐出,那我们是不是得跟他搞好关系?或者和他结盟,只要我们拿到继承人资格,就分遗产给他,怎么样?”其中一个男玩家提议。
“不怎么样。”另一个男人嗤之以鼻,“你以为其他人没这种想法吗?所有人都想得一样那还有什么胜算,要我说,只要把其他人都除掉,我们不久能成为唯一的继承人了?”
对面的男人挑了下眉,嗤了一下:“你说得简单,哪那么容易,还不如给那管家下点能挟制他的药,特殊道具有吧,把他控制在我们手里,他还不得乖乖听我们的?对付他一个人,可比把其他人都杀掉容易多了吧。”
三人似乎都有些意动,小声商量起来,过了一会儿,舒娆又听见那个女玩家说:“你们的主意不错,但这个世界可能没那么简单……我们到这这么久还没探索过地图呢,这个管家说不定还藏着什么事。”
“你觉得背后还有秘密?”
“谁知道呢,做两手准备呗,你们呢准备好药,而我呢,就去找他聊聊天,刷点好感……长得那么帅,勾搭一下也不亏。”女人的声音说着还笑了一声。
舒娆默默退离,随手将带着晨露的粉色玫瑰插在走廊花瓶里,煞有介事得修剪摆弄。
她大概能猜到其他玩家的想法。
估计跟这三个都差不多。
表面上看巴顿一家才是最会搞事的候选继承人,但玩家们在背后的推波助澜,煽风点火的能力也不容小视,而且他们往往无所畏惧——对任何nc都可以轻易动手,哪怕是负责继承资格的费雷斯。
作为抱nc大腿派,她当然不会想这些人那么做。
善良正义的小女佣立马去找英俊的管家先生告状,但是她找遍了庄园,都没有找到费雷斯管家的踪影,最后,她在离庄园有一小段距离的玫瑰园里看到了费雷斯。
男人站在日光与花晕的交错处,黑色西装锋利简约的弧线,与玫瑰花瓣的温柔绽放相伴,他没有被融化掉哪怕一丝的冷漠,依然居高临下,锃亮的皮鞋毫不犹豫地踩过泥土,飘落的花瓣,衬得这些小玫瑰可怜极了,因为……
他无情而冷酷的手,漫不经心地,薅去一朵朵娇艳的玫瑰,花瓣零落了满地。
舒娆:……
先生是心情不好。
怎么到这儿辣手摧花来了?
“先生。”她轻轻喊。
“嗯?”
费雷斯散漫应着,深邃的眼眸在薄白日光下,只泛起一点淡淡幽光。
殷红的花瓣轻飘飘地从白手套中落下:“什么事。”
“我刚刚听到一些可能危害您的话……”舒娆尽量简单地将她偷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他们想给您下药控制您,还想故意博取您的信任,再暗中下手,真的可坏了!虽然偷听不太好,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让您知道一下……”
小女佣义正严辞的模样,乖巧极了,就差脑袋上再顶两个竖起来的猫耳朵。
费雷斯没有回话,也没有惊讶。
只是安静了片刻,然后“嗤”地一声笑了。
“先生……”舒娆疑惑地看着他。
费雷斯转过脸,俊美邪气的脸庞,背着阳光,笼着淡淡灰色阴影:“谢谢你偷听来的情报,我敬责的小女佣,不过我并不惊讶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只是……贪婪,又愚蠢。他们出局了,不过暂时我不会赶他们走。”
“为什么?”舒娆问。
之前他不是很果断地就把人送走了吗?
费雷斯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又抓掉了片片柔嫩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