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位,立刻就能开工,我已经将店面看好,又请了经验老道的师傅坐镇……”薛蟠答完又问,“姨伯父您就别吊我胃口了,说说这门亲事如何?”
贾赦没停下脚步,他悠哉哉边走边说:“我问你这个倒不是随口说的,此事与你的姻缘息息相关。”
这么说薛蟠就不懂了:“何解?”
“看面相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有根有据的,对咱们这方的人来说,推算出来□□不离十。洋人长得就是两个样,安娜的面相虽然能算,准不准谁也不知。你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想娶个黄毛回去,你母亲不能接受也属正常,这是不用起卦我就能告诉你,婚事能不能成看两点。第一,你到底有多大决心,能牺牲到什么程度;第二,同西洋人的生意能不能做成。”
真不是胡说,为什么是这两点。首先,薛姨妈宠儿子到了极点,要是薛蟠死不松口就这么拖下去,她总是要让步的,毕竟,还得指着这个独苗苗给薛家传宗接代;其次,薛蟠从前都是不务正业的形象,说是要改,要赚钱养家,薛姨妈信了多少不好说,若是同威尔逊先生的生意能成,刷新自己的形象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将两家紧紧绑在一起。有共同的利益做基础,再来电情感诱导,妥协是迟早的事。
薛蟠是个直肠子人,有什么说什么,因为这,从前闯了不少祸,不过,他并不是蠢到没脑子,否则也不可能想到找威尔逊先生合作,借鉴西洋元素,打造一批有新意又能戴出去的首饰。他是想得到问题的,被贾赦这么点拨,过后,立刻就顿悟了。
“姨伯父实乃神人,要不是您,别说成大事抱得美人归,指不定我还在外头鬼混,从前不觉得,现在想想真是没什么意思。”同安娜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过去这几个月,薛蟠真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天天出去喝花酒到现在,只惦记着法兰西美娇娘,想干出大事来让未来岳父赞同,让母亲点头放安娜进门。
薛姨妈身在局中看不明白,贾赦却清楚得很,有很多人少年时都听混账的,出身越好越会作践自己,这呆子就是个中典型。若非招惹到安娜,若非威尔逊先生同九爷颇有交情他不敢随便得罪,若非早早看穿了夏金桂的真面目……他的命道或许就不是这样。可以说,安娜是薛蟠命中的贵人,因为遇到她,两人擦出火花,才迫使薛蟠做出改变。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却不是每个浪子都有这个机会的。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能逆天改命,迎来幸福人生。
说到这儿正好走到宁府门口,贾赦摆摆手,就想打发薛蟠走人,这呆子又抛出一句:“对了,姨伯父您跟我走一趟呗,我母亲这阵子找了不少算命先生,想给宝钗看命,说得倒是不少,却是一个人一个样,也不知谁真谁假。”
……也不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事情都送做堆了,在君子别院的时候四爷八爷前后脚来,眼看就要说事,却被十四阿哥打断了,闹了一场时候直接回宫找万岁爷告状。这事还没个结果,赖大又过来找他,说母亲做了噩梦,已经不好了。回去之后发现,那压根算不得噩梦,就是少了人关心她,心里孤独,潜意识里觉得自己遭人嫌,有点生无可恋。
便宜娘那身体康健得很,再活个三五年铁定是不成问题的。好不容易将史太君安抚好了,听她念完,出门又被贾蓉唤住,说仙山镜子和文昌塔已经准备好了,让他回去看看行不行。被人忽悠成这样,父子俩真是能人,从名字就能听出,仙山镜子背后铁定是有山有水的,他那是八卦形,照妖镜,这也罢,这玩意儿因为工艺失传,极少有卖的……与之相比,文昌塔要好求得多,只是在材质以及层数方面有许多限制……能将文昌塔搞成北方多闻天王的舍利塔,也真有本事。
就这样,事儿还没完,瞧出宁国府三个月内要发丧,被贾珍求着帮忙化解就算了,还没出来又迎来薛呆子,开导他不算,这还的去开导薛姨妈,以前在北宋汴京摆摊的时候,整日等不到人上门,这倒好,忙得行程都排不过来。
贾赦揉了揉额角,还没说什么,薛蟠就开了口:“自己出来做了事才知道讨生活有多艰辛,姨伯父您放心,我不是那种白算不给钱的人。自妹妹进宫以后,我母亲情绪一直不稳,您也知道十一格格是怎样的气性,出身不高,脾气却不小,惹到就是一顿鞭子,标准的满洲姑奶奶做派……我那妹子嘴的确甜,会说话会做事的,还是怕万一。”他说着顿了顿,“她进宫有五个月时间,到如今连个消息也没传回来,我们在内务府虽然有熟人,手却伸不到格格身边,还是请您帮忙算上一算。”
母亲担心女儿,兄长关怀妹妹,这种心情贾赦理解。他同史太君以及贾政虽然没什么感情,上辈子在玄门的时候同师兄弟还是很和睦的,至少再被选为传人之前,大家伙儿真像是一家人,闯了祸有人分担,修行上遇到障碍也有人主动帮忙点拨。
人都是受利益驱使,会变的,他脱颖而出之后,师兄弟见面就客气了不少,感情也逐渐疏远,虽如此……美好的回忆还是存在。
兄弟之间因为家产之类的问题还可能起争执,薛蟠和薛宝钗却不会,本来,这呆子就是个极品,就算是从前不知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