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问，“是不是因为害怕被父母或者学校知道……”
“我父母已经知道了。”
黎晓惊讶地睁大双眼：“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扶倾说：“五四那天，我妈来C大接我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不重要。有他们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黎晓很意外，他竟然会那么说。父母的施压不重要。
他不是一直很听父母的话么？
“没有人可以逼我做决定。如果你不行，那他们也一样。”
所信所念，唯有本心。只恨羽翼未丰，无法挣脱囚笼。
“喜不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等不等我，也是你自己的决定。”季扶倾语气郑重，“黎晓，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是一辈子的决定。你有两年考察期。”
“到时候，如果你决定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再让你轻易走掉。”季扶倾说，“所以，慎重考虑，知道了吗？”
黎晓：“……”
她的逻辑彻底被他绕了进去，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又说不上来。
是他让她等他两年，怎么被他一说，成了两年考察期？一下子化被动为主动。
偏偏黎晓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无法反驳。
黎晓提出了一个疑问：“那我能同时考察别人吗？”
“嗯……”季扶倾说，“可以。”
黎晓纳闷，他怎么突然心那么大？
刚刚还吃学弟的醋呢。
季扶倾：“有了比较，才会知道别人都没有我好。”
黎晓：“……”
这该死的自信，竟然有一种莫名的魅力。
这种关键时刻，黎晓的手机突然响了。
紧绷的氛围得以缓解，她蹲下身，把手机从书包里拿出来，来电显示写的是“林衍辰”。
她这才注意到，林衍辰刚刚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而她忙着和季扶倾“谈情说爱”，一条消息都没有回复。
黎晓接通电话：“喂，学长。”
“怎么还没过来？”林衍辰问，“约了七点，发消息也不回。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事了。”
黎晓心虚地看了季扶倾一眼，这才说：“对不起，我确实有事情耽搁了。马上就过去。”
林衍辰“嗯”了一声，说：“等你。”
黎晓挂了电话。
季扶倾面色稍显不虞，问：“这是你哪个学长？”
黎晓想起他刚刚那番话，便故意气他：“另一个考察对象咯，你说我可以考察别人的。”
“是不是上次带你去C大图书馆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
季扶倾冷哼一声，说：“他不合格，可以踢出考察队伍了。”
黎晓：“？”
“上次我撞见他和别的女生在C大法学楼的便利店里，”季扶倾说，“帮她付钱，还帮她拎东西。”
黎晓立刻八卦地问：“别的女生？谁呀？”
之前林学长说过，他曾经拒绝过一个喜欢自己的女生。这是有新情况了？还是说，依然是那个女生？
“我哪儿知道是谁？”季扶倾说，“总之，他不用考察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背地里说别人坏话。”
“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黎晓问：“季扶倾，你是不是吃醋了？”
季扶倾嘴硬：“没有。”
黎晓得意地笑了，说：“人家学长只是帮我补课，你怎么连这种醋都吃啊？”
“补课？”
“除了帮我补课，他还帮薛南枝补课。”黎晓猜测道，“而且，他应该也有喜欢的人吧……”
“……哦。”
季扶倾闷声吃了个瘪。
过了一会儿，他喃喃说了一句：“减一。”
“减一是什么意思？”黎晓问，“说谎次数减一？”
她刚刚的确跟他说了实话，所以可以冲抵今天的说谎次数么？
季扶倾扫她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竞争对手，减一。”
黎晓：“……”
果然，黎晓懂了，男人都是嘴上说得好听。
什么不在意，分明醋得要死。
陆蔚禹就是例子。
“对了，你怎么把学弟给拉黑了？”黎晓问，“该不会也是因为吃醋吧？”
季扶倾冷嗤一声，未置可否。
“学弟又乖又可爱，”黎晓说，“钢琴弹得也好听。”
“我弹得不好听？”季扶倾问。
“反正……”黎晓瞟他一眼，“反正你也不在交响乐团了，我以后只能听学弟弹琴了。”
“你想听，我弹给你听。”
“怎么弹？你现在还有时间吗？”黎晓说，“真奇怪，你妈今天怎么还不给你打电话呀？她不催你回家了吗？”
季扶倾：“……”
黎晓还真是把他拿捏得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