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进来和他说不租了。
三人找了个摊子,买了六个肉包,又要了三碗馄饨,热乎乎的馄饨撒了葱花,淋了芝麻油,馋人的厉害。
季丫季安不停手的吃着,季子漠咬着包子视线扫过面前的人来人往,又在想着怎么能搞点钱来。
代写书信的摊子上摞着红纸,前面挎着篮子的妇人站着等着。
季子漠从桌上的盘子里拿了个包子:“季安看着季丫,别乱跑,我去对面看看。”
季丫乖乖点头,季安让他放心,他们俩就在这吃馄饨。
就几步远的地方,也出不了什么事,季子漠边啃着包子边走到书信摊子旁。
等到站着的人离开,他才开口问:“你这一幅对联多少钱?”
这摊子还是上次写弃郎书的摊子,摊主还是那个摊主,他刚把手插进棉衣袖口中,就听到头顶的问话。
“一十文,要写吗?”
季子漠:“如果我用你的纸笔自己写,要多少钱?”
摊主:......
“十文。”
季子漠把最后一点包子塞到嘴里,十文,那就是利润十文+,50%以上,本钱就是笔墨红纸。
摊主把刚暖热的手又掏出来,打算给季子漠研墨。
季子漠忙道:“我现在不写,就是先问问价。”
摊主:......好想动手打人,不不不,我是读书人。
季子漠牵着季丫在街边想了会,最后似是定了主意,抱着季丫,踢了一脚蹲着的季安:“走。”
季安忙站起来跟着他走。
热热闹闹的大街,正中的一家匾额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远山书肆
因来往大多都是读书人,所以吵闹声到这处都少了许多,
掌柜的瞧见季子漠稍显诧异,边想着他所来为何,边从长案后出来。
笑着道:“季少爷来了,可是需要些笔墨?”
季子漠笑道:“我现在不过是一庄稼人,当不得少爷,你称呼我季子漠就好。”
掌柜的奉承道:“这是哪里的话,季少爷十一岁考中秀才,谁人不夸一句文曲星下凡,若是季少爷觉得如此称呼不合适,那我就改为秀才公如何?”
季子漠嘴角抽了抽,说实话,不如何,秀才公...还不如叫名字。
心里吐槽不断,面上却微笑道:“自是可以。”
掌柜:“秀才公可是来找少爷的?我家少爷今天没来书肆。”
似是怕季子漠多疑,又道:“秀才公与我家少爷相识,应当也知道我家少爷一看书就头疼的毛病,平日是能不来就不来的。”
季子漠笑道:“知道,我今天不是来找吴苍明的......”
季子漠带着季丫季安走后,齐玉就关了院门,心里估算着那件衣服能值多少钱。
上次两件披风外加季子漠的锦衣,也才典当了六两,这次怕是最多一两左右。
一两银子...杯水车薪。
编了一半的竹筐,两捆竹条放在正堂墙角,齐玉记性不错,也曾专门看过季安编筐的纹路动作。
他坐在木凳上,抽出一根竹条,笨拙缓慢的把竹条一端接到筐身上,动作精细的像是在雕刻最精美的玉器。
临近年关连风都齐齐跑来凑热闹,扇在脸上手上如刀子一般,快要把人的耳朵鼻子冻掉。
齐玉虽坐在屋内,却也是手脚皆凉的,没编几根,手指就开始变的僵硬不再灵活。
说来也是世事无常,来到杏花村之前,他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连盆炭火都舍不得点。
细心劈开的竹条薄而利,齐玉顾着这双季子漠喜欢的手,神情专注。
院门被人砸响,如惊雷在耳边劈开,齐玉猛的站起身,薄薄的竹条在他掌心快速划过。
齐玉低头看了眼,掌心握成拳,短暂的收拢着血,随后朝着院门走去。
“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送东西的。”
门外的人被冻的跺着脚,喊了两声,赵婶子也去了县里,故而是她家的夫郎悄悄开了门,看看是何种情况。
齐玉一只手开了门,另一只手背在了身后。
叫门的人听到动静刚想说话,就见了齐玉的容貌,顿时在心里喊了声乖乖,这哥儿长的真好。
“树这边第五家,这是季子漠家吧?你是他夫郎?”
刚才砸门声响,齐玉以为是找事的,现在瞧着又不像,点头道:“是。”
车马行的人确认好,忙侧身指着驴板车道:“这都是你家夫君买的,租了车让我送过来的。”
米面,木炭,两只活鸡,两条残喘的活鱼,还有一床崭新的棉被,另其他的一些东西,把板车上塞的满满的。
齐玉微楞后想着先把东西拿下来,具体的总要等季子漠回来后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