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衡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太子那头说的有喜欢的姑娘了。”
赵元稹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闻言淡淡的道:“喜欢能当饭吃?他是一国之君,岂能胡来。”赵元稹冷冷的来了一句:“过两日我亲自去找他,仗着是陛下唯一的儿子还敢飞扬跋扈起来。”
外头可还有不少杰出的宗室子弟的,皇帝之位这样的香饽饽,多少人挤破头想去的。
盛衡听着这话,先是愣了下,随即笑了笑,端起旁边小案几的茶水喝了两口,才继续开口起来:“那好,省去我许多麻烦,你的话太子一向都是听的。”
毕竟赵元稹是敢揍人的。
赵元稹把最后半口粥吃完,看盛衡还在,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还不走?”他现在心里烦的很,而且着实有点累了。
“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宝黛不在你连假意客套都不愿了,你到我家闹了多少次了,我那次是给你黑脸了,我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还是做首辅的人了,你说说,都是亲戚我多呆一会还不行了,赵元稹,做人得有点良心,你这宅邸还是我卖给你的,忒不进人情了。”
“当年你也缺钱,不然我会卖这里。”搞得现在还有不少人说他是沾染了盛衡家的光彩,当初他是想把宅邸买在新贵集中的地方,这样与他的仕途人情也有好处,偏偏那时候盛衡需要很大一笔银子傍身,手里最值钱的就是当年离开京城亲祖母给他的这处祖产,他还多给了一倍的价格,怕直接给这人钱伤了他的自尊。
现在还敢来埋汰他了?
赵元稹发现这人就是来看他热闹了,目光如同冰刀子似的凝视盛衡,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嘴角勾起个是笑非笑的弧度,平静的开口:“盛衡,你是觉得我很好笑?”
盛衡被吓得一个激灵,忙做好了摆手,“哪里敢,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不是觉得有点吓着了,所以才来找你说说,你知道宝眉的性子了,我都不敢同她讲是来寻你的,你可别给我说漏嘴了,倒是问起来就说我在衙门办差。”
“我还该谢谢盛二少爷了?”赵元稹冷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算我错了行不行。”盛衡起身走到赵元稹旁边的椅子坐下,才把这次来的缘故彻底说了出来:“西南的战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好端端就打起来,这可不是你的气性。”
隔着两年前他信赵元稹是个一言不合就比谁家拳头打的个性,但这个人亲自去北边和骆轩学一起打了三个月的仗,他回来之后在兵部的事情之上就更加的谨慎起来。
闻言,赵元稹也点点头:“是有些不对劲。”他现在是彻底回过神了,西南的事情他自己是越想越觉得哪里有问题,可偏偏就是说不出来。
“你这意思,是自己也不清楚?”盛衡看着赵元稹,直接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声音都抖动了下来,一咬牙有点懵住的开口:“你,你这是同我玩笑是不是,我等你等了三日,你这样搪塞我可就不对了,好歹咱们两个亲戚一场的,不是亲戚那也是朋友,等等你怕不是想搞死什么人······明明那么多法子解决西南互市的事情,你非得挽起袖子打一场,你当国库很充盈?”
他是接到西南战事的消息就是觉得不是赵元稹脑子被门夹了,就是骆轩学喝大,两个都是精明十足的人,自然是秉承这兵不血刃完事最好,大吉大利也好回京城复命过年。
这两个人倒是好,直接在过年之前把仗给打了。
盛衡直接站起来,背着手认真的看着赵元稹,仔细盯着赵元稹的表情,似乎是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慢慢悠悠的继续道:“我告诉你,西南打仗这事情,你能翻过去那是陛下难得和你计较,不是不和你计较,你别去踩陛下的底线,他如今是需要你替他守着皇太子,但也不是必须是你来做这件事情,你可知道当时京城······”
盛衡一股脑子把当时京城的风云说了出来,看赵元稹还是一副与我无关的额表情,差点没气的心窝子疼,使劲拍了拍赵元稹跟前的小案几:“要不是我在京城又给你上上下下打点好了,你当你能安安稳稳自己走进京城,怕是北镇抚司的人都带着镣铐去你跟前来了。”
“你说话啊!”盛衡最是见不得赵元稹沉默的模样:“咱们可是自己人,你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当真能把你给卖了?我要卖你早几年都卖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了!赵元稹,战事的事情你不说清楚,等着日后被人抓着小辫子,是要狠狠的整的。”
若是等着日后皇太子登基做了皇帝,觉得自己被人掌控者,即便赵元稹是一心维护他地位的人,与高位上的帝王而言,也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届时只要身边有人轻轻的去挑拨两句,这场战事很有可能就是赵元稹的送命之地。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完美无缺的解决清楚。
说句自私的话。
赵元稹若是被诛杀九族,他盛家也是在里头的!
他如今是盛家的当家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是对家族负责的!
赵元稹很久才慢慢的开口,瞧着盛衡,似乎自己也有点不相信,但还是开口,“盛衡,我怀疑,我身边出了内奸。”他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不是可能,是真的出了内奸,这场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