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稹别妻离京
贾珠的死算是风光解决,因着杨家的祖坟在青花镇,贾珠死之前也曾说了希望魂归故里,死者为大,自然要满足最后心愿,派人紧急处理好尸身之后,就有杨宝元受命回去安葬,赵元稹也传了手令去各处府州给予方便。
马车与半夜悄悄离开,护卫三十,走水路离开京城一路朝着府州方向而去。
码头的船只已经准备妥当,杨宝元亲自视察后,才挥袖命人小心落棺材上去,却见随行的侍卫轻轻颔首,示意他目光瞧着暗处的柳树下不易被察觉的人影。
暗处柳树下,长长的柳枝在夜风的吹拂来摇曳,月光被乌云遮盖,是不是的露出个角,把长长的柳枝
影子落到草坪之上。
身着素衣的张贵儿静静的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她眸子里头闪烁着泪水,目光哀伤无比,他见着白衣少年朝他走来,身子就是害怕的微微的颤抖,不自觉的朝着后面退了半步。
杨宝元在距离她五步的距离停下,看着张贵儿痛楚的模样也是心疼,他对着跟着她的燕辞吩咐,语气有些疲乏,淡淡道:“你把姑娘先带回去,眼下更深露重,记得熬一碗姜汤给姑娘服下。”
“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娘,若不是我冒昧去访,你母亲······”张贵儿猛地嚎啕出声来,心酸蔓延全身,她泪光朦胧了视线,张口就是哽咽,机会是低声忏悔:“宝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不杀贾珠可,贾珠却是因为她才愕然离开人世,她耽搁了杨宝元的仕|途,她就是个祸害!
她甚至都不敢抬起头去直视杨宝元。
她甚至觉得张阁老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这般的肝肠寸断,她都做了什么啊,她成为杀死压垮贾珠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问了穆昌平,是,诚然贾珠身子骨已经摧枯拉朽,可是只要好好调养寿命是可能延长的,在活过几年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
就是因为她的意气用事,就是他自私自利的想要贾珠的认可,所以才间接的还得贾珠动了怒气,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杨宝元,你娘说的对,我配不上你,我呆在你身边只会害了你。”张贵儿慢慢主动走上前:“我讨
厌让你难受的自己,以前我是高高在上的阁老女,我仗着爹爹权势总觉得所有人都该围着我转,杨宝元你不要在喜欢我了,我想过了,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喜欢,只是感激而已。”
杨宝元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看着她轻松的把手腕那根他亲自给她戴上的手镯取了下来,看着她亲手塞到自己怀中,少年只感觉讽刺无比,张口只是道:“我娘的死与你无关。”他眼睛似乎有泪水在集结,仰头别开了目光,语气依旧是对着她独有的耐心和诚恳:“你我现在都是戴孝的人,可我是喜欢你的,你刚刚的话都是假的,我听得出来。”
张贵儿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平静的出声,语气努力的强硬几分:“我外祖母家有个堂哥,我爹爹曾说我死去的娘想给我定下他做娃娃亲,若不出意外
,等你我守孝结束,我就会嫁过去。”
“贵儿。”杨宝元难以置信的出声,目光微微凉:“你在胡说什么?”算着时间,她出了孝期他还要再给贾珠守孝半年,那时候张贵儿的婚事,他的确没法出手。
“我是喜欢你,可以前的张贵儿早就死了,和我爹爹一起死了,杨宝元,我们余生不必相见了。”张贵儿目光隐隐发颤,语气十分的坚决无比,旁边的燕辞都忍不住流淌下眼泪。
杨宝元猛地拉住张贵儿的手,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腕,固执的要把镯子给她带上去,语气有些起伏:“你那些话我都不会当真,我知道你在自责,可我娘是被我气的,与你无关,贵儿,我已经没有母亲了,难道你也要弃我不顾吗?你怎么敢!你既然说了我娘的死和你
有关,那你就要补偿给我!用你的余生补偿给我!”
他不会放弃站贵儿的,他绝对不会!他拼命科举就是为了这个丫头!
张贵儿几乎是颤抖着身子才把要套进手腕的镯子扫到了草地上,眼泪几乎滚出来,她面露痛苦:“你娘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这是不争的事实!杨宝元你醒醒吧!我们没有以后的!和我在一起,只会害了你。”她看着杨宝元拽着他的手,眼泪使劲的朝里面忍住:“放手吧,被人看着不光彩。”
杨宝元笨拙的想要给她擦眼泪,却被她别过头,他被她挣脱开,他瞧着踉踉跄跄的后退的人,瞧着她被丫头稳稳的搀扶着,才克制情绪道:“万事等我回来再说,燕辞,带贵儿先回去。”他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燕辞搀扶着人朝着不远处停留的马车,张贵儿几乎是痛苦的一步都走不动了,她紧紧的靠着燕辞,感觉每一步都那么的艰难,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她想给杨宝元下跪认错,可是,可是,她心中复杂的情绪散开道每一寸的肌肤。
终于,她抑制不住的靠着燕辞大哭起来。
“是我杀了伯母,是我说的话气伤了她的心,我只想争取自己的幸福而已,我没有想得那么多,若是伯母能够活过来,我愿意终身不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