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黛就笑道:“大半夜的你掏耳朵,也不怕我眼睛一花把你脑子给戳个窟窿。”
赵元稹半眯着眼睛:“你真的怎么狠心?”他顿了顿就胡扯起来:“再过不久北程那头就有朝贡的使者来了,北程朝内混乱,原配皇后生的孩子做亲王,贵妃生的庶出做太子,还处处的打压嫡出儿子,你说北程老皇帝脑子是不是被驴子给踢了?”
“你还骂起来被人家皇帝了,自古立嫡立长,庶出好歹沾着个长子的名头不是,再说了,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别乱动,当心我真把脑袋戳个窟窿出来。”杨宝黛示意朝朝的灯过来些。
赵元稹乖顺的爬在妻子膝头上:“老师的意思是,届时大瑜估计也要意思的去拜访拜访,让我也去瞧瞧,看看是把赌注下在那位庶长子头上,还是下在处处压迫的嫡次子上,你可听说了,那位嫡次子三年前被下了重毒——”
“不说染了重病了?”那边朝朝突然插话进来,赵元稹看着高冷的很,只要在杨宝黛面前都是乖顺的和小白兔似的,对着她的下人也都包容的很,朝朝好奇的开口:“怎么就变成下毒了,什么毒毒了三年还没死啊!?”
赵元稹啧啧了两句:“打哪听来的?那嫡次子捡回来了命,一直在将养,反反复复的,本说年底的进贡也要来的,这不巧又被人给弹劾了,可惨的哟,如今正闭门思过,老师还给我堵,说的最后继位的会是这个嫡次子,你说说,要人没人要兵没兵,这皇位怎么赢?”
杨宝黛拍拍他的肩头,看着窗户上单薄的身影就道:“檀香在外头候着呢。”
朝朝就道:“还等不得她的了,少爷继续说啊,我可听说那嫡次子是个病秧子呢,怎么可能继位呢?”
赵元稹不许杨宝黛起来,丢了个橘子让她继续剥:“就是,让她等,还等不得了,大清早能去娘院子干等着,就不能等等我了。”他来了兴致:“去把碧晴叫来,咱们今晚打叶子牌,赢了算你们自己的,输了算少爷的!”
朝朝听着这话立刻就跑出去了。
杨宝黛给他嘴里塞橘子,赵元稹眼神就深邃了两分,就道:“刚刚朝朝的话你怎么解?老师明日还问我呢。”
杨宝黛想了想,就道:“那位北程的嫡次子,是老皇帝嫡妻原配皇后生的,即便生母皇后没了,还有太后撑着,他的王妃娘据说家又是文臣之首,他是嫡出,立嫡立长,嫡在长前面,保不住人家老皇帝是要先立后破在立呢?至于兵力,咱们朝二皇子得了东宫位,用了兵?”
赵元稹一个馊主意一把火铲除所有阻碍。
“他是原配皇后的孩子,宗法礼教舆情名义全都是他的底气,更何况还有我们这边或许会给的加持,那庶长子算什么又有什么?尊贵的母亲?不过是个贵妃,那皇帝有本事就立后啊,可他不敢,说明了什么,他也知道这东宫位置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杨宝黛说完后知道说的太多了,就又道:“我也不懂朝局,就和你说说,若是说错了你可别见怪。”
“你说的对,明日我就这样回老师。”赵元稹把橘子塞杨宝黛嘴里:“看看你就是知道,杨宝元使劲毒打估计能够做个状元郎。”
这扯的够远的,杨宝黛就点他鼻子:“当心他放狗咬你。”
“那狗还是我送的,他敢,敢放狗咬我,我就顿了那狗给他吃,小东西和我斗。”赵元稹嬉笑起来。
碧晴和朝朝也拿着叶子牌走了进来。
看着杨宝黛询问的眼神,碧晴小声起来:“檀香姑娘在外头吓得直哭呢,孙嬷嬷让她去偏阁等着都不敢。”又把一根金簪子拿出来:“这是她硬要塞给奴婢的,说的让奴婢说两句话·····”
“赌资也有了,来吧。”赵元稹拉着杨宝黛起身。
外头的檀香听着里头的欢声笑语,站住屋檐之下已经浑身冰冷了。
赵元稹到底叫她过来做什么?都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连个话影子都没有。
“孙嬷嬷,奴婢这心里瘆得慌,可否请嬷嬷进去在通报一声?”檀香摘下手上的玉镯子:“至少让奴婢知道错在哪里了啊,大晚上的天寒地冻的,奴婢明早还要去伺候老夫人呢。”
孙嬷嬷很不客气道:“主子请,奴婢等就是,姑娘不愿去暖和的地方,倒是怪主子不愿意见了,到还搬出老太太来压人了,可老奴是福祉院的人,不是鹿鹤院的,姑娘大可去请老太太来——”
“嬷嬷,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檀香急忙辩解起来。
这时候碧晴走了出来:“少爷让姑娘进去呢。”
檀香暗喜了下,随即心就沉了下来,脚步一步三停的,进到暖和的屋子里头,就看桌子上散在叶子牌,朝朝输得气急,赵元稹笑的捧肚子“死丫头我刚刚可问了你的,拿钱拿钱,你怎么比碧晴还傻,哎哟,笑死我了,这样的牌你也敢出,哎哟,哎哟·····”
杨宝黛看着进来的人扯赵元稹袖子:“人来了。”
檀香下意思的跪下:“给少爷夫人请安了。”
赵元稹捏着铜板,招手让碧晴过来发牌,就低低道:“今日可知道做错什么了?”
檀香立刻磕头:“奴婢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如何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