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阁老看着女儿天真烂漫的模样,也不愿再说太多俗世里面的张乱事情,抬手摸着张贵儿脑袋给她顺了顺额发,满眼爱怜:“贵儿,爹爹就你一个姑娘,比谁都爱护你,那些责骂你的话,都是为了你的将来。”
“爹爹是阁老,倘若偏袒我一二不知道京城要闹多少风雨出来。”张贵儿哭闹了场也是安分下来。
赵元稹得知这事情倒是十分镇定,看着慌张的杨宝黛:“老师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只要贵儿没事即可,这两天你就在盛家陪着大姐。”
离着会试就还有十日了。
杨宝黛只感叹世事多变,只要盛老太太在熬上十日都好,让盛衡参加这次的会试,就能少等上三年,她看着被众人参拜的牌位,幽幽的别过目光,到了晚上后院又闹了起来。
杨宝黛也见到了那位三房的奶奶江小安,此刻穿着身碧青色长袄子下面是条宝蓝色的马面织金,挽着坠马髻别着根赞金珠的步摇,丝毫没有守孝的模样,此刻正和杨宝眉与萱凤仪争执。
江小安指着面前两个人:“我走的时候老太太还好好的,我这回来人就没有了,萱凤仪!你说老太太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她顿了顿,斜着眼睛看着杨宝眉:“我看你是继太太娘家送来伺候二少爷的妾,才给你两份薄面,如今别以为有了肚子就能再府邸和我平起平坐了,我既然回来,掌家的对牌钥匙都交出了吧。”
萱凤仪还未从悲伤走出来来,她死死的望着江小安:“三弟妹,你这说的什么诛心之言,我,我若是谋害老太太,我不得好死,我的念哥儿死无张身之地!这掌家的庶务自来都是我捏着,我将她拿给谁负责那是我的自由,公公早就明令不许你掌家,你如今又要借着老太太的死起来什么幺蛾子!”
这江小安老爹是户部耳朵人,是个极其贪财的性子,倘若把掌家的钥匙对牌给她了,这家岂不是等同于从里面烂起来了,萱凤仪护着杨宝眉:“三弟妹,外头宾客还有留夜的,莫要让人看笑话,若是惊扰了老爷,怪罪到了三弟头上——”
“大嫂是疯了!我们两房才是一个娘出来的儿子,大嫂是打量着二房盛衡如今得了势头是吧!想给你给儿子找个遮风躲雨的地方是吧,哼,如今老太太没有了,家里除开老爷,就我家男人孩子御林军中有个体面的差事,大嫂还是眼罩子放亮的好!”
“你个妾侍也能出来拿主子的款式了!我管你什么贵妾平妻之礼的,倘若我们尚书府有你这般的女子入了主母位置,我第一个不许,即便这掌家权我不要,也该是把太太放出来!”
江小安目光狠辣的看着杨宝眉:“囚禁太太不许出来祭拜,哼!真当这个尚书府是你做主了!”
萱凤仪冷道:“三弟妹,宝眉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你最好安分些!”
“她就是个妾!”
“即便是妾,也是盛衡的妾,要打要杀也有盛衡来处置,和三奶奶毫无瓜葛!”杨宝黛走了进去:“三太太不能送老太太最后一程,回到府邸也不下了鲜艳衣服,反倒是来争夺掌家权,无疑与男子争夺家产!如今老太太尸骨还在呢!你就闹出这处,不怕老太太给你托梦!”
江小安看着走进了的女子,模样眉梢和杨宝眉挂像,偏偏还有几分贵气在里面,眼神轻蔑起来:“你就是眉姨娘这小昌妇的姐姐?”
“对啊。”杨宝黛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冷意:“我姐姐是小昌妇,那三奶奶和小昌妇一个屋檐下又是什么?你们老爷另可把掌家权给一个小昌妇也不愿意给你,你说说,你在盛家又是什么腌臜令人作呕的东西!”
杨宝黛极少如此急眼吝啬,连着杨宝眉都怔住了:“宝黛!你说什么呢!”
杨宝黛拉着姐姐的手,只感觉姐姐在这里活收起,将人护在身上,和江小安对上:“三奶奶说别人之前,还是现在端正端正自己的态度的好!你家夫君在前头磕头哭灵,你就再次欺辱寡|嫂,侮辱二哥贵妾!更何况我姐姐还是有身孕的姨娘!倘若这孩子有个什么,你付得起责任吗!”
孩子一直都是三房的心结,江小安膝下已经有两个姑娘了,就是没有儿子,纳入房里的几个姨娘也全部都清一色的下姑娘,她也是着急上火的很,倘若让给隔房的妾侍都有儿子了,那她三房在府邸还不被人戳死脊梁骨!
萱凤仪也是被两个丫头搀扶:“倘若三弟妹不服气,只管去找老爷去,至于太太,老爷说了老太太死的时候说了,不想在见到她!”
江小安气的甩袖子走人:“你们都给我等着!杨宝眉!你就祈祷你这肚子能生出个儿子吧!否则我看你怎么嚣张!”
其实只要能够平安的生下来,就证明了杨宝眉对盛家有贡献,盛衡足够力排众议将他扶持上正妻的位置了,据说当时盛老太太并不希望把盛衡送到府州老家抚养的,按照她的意思,就有她亲自照顾,谁都不敢触碰,偏偏刘氏害怕前太太,硬生生给送回去,甚至从不去关系。
盛老太太因此记得憎恶刘氏,连着自己儿子都护不住的母亲,还有什么资格做主母!
萱凤仪就道:“三弟妹没有坏心的,她就是嫉妒罢了,宝黛你切莫放在心上。”
杨宝黛点点头,这人若是真的要害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