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衡是被一桶刺啦啦的冷水泼醒的,他目光眩晕起来,额头上的碎发模糊几分视线,他看的不真切的很,使劲甩了甩脑袋,却是轰然直接灵台倾覆,紧跟着有人抓起的头发狠狠两巴掌落到脸上。
“我的小斯呢?”刘盛衡深呼吸两口气,使劲咳嗽起来,他回忆起来,他和赵元稹分道扬镳后想去道观走走,路上被拦住去路,是两个道士打扮的人,说希望行个方便,再然后······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十几个人围着他,手里捏着长刀阔步。
刘盛衡猛然坐起来,看着角落里面两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斯,直愣愣看着面前络腮胡的大汉“你是郊外的土匪!我未曾妨碍你们,你们怎么可以!”他话音未落,不知道哪里出来的脚提到他的脸上,刘盛衡痛的爬在地上,嘴里包着一口血:“要钱我给你们就是,别伤害我的小斯!”
络腮胡的男子声音极其大:“哟,还真是个有善心的少爷呢!不记挂自己个的命,反倒是更加关心别人的!果真是从未出门的小宝宝呢!”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络腮胡男子捏着刘盛衡下巴:“你怕就是刘家最值钱的玩意了吧,一百万两银子,我就等着他们送来,到时候保证你好好的走,看你细皮冷肉的模样,这要是黑灯瞎火的,我估计都把你当做个娘们了!”
旁边的笑的更加大声。
“一百万两!”刘盛衡几乎震惊了,使劲冲地上爬起,砰的又是一脚把他踢到地上,他五脏六腑都在痛,缓缓的几乎带着窒息的感觉:“他们不会给你的,你们说错了,我是刘家最没用的玩意,之所以有老太爷和老太太养着,只是因为我是个没人要的灾星而已······”
“你说什么!”络腮胡的大汉一把将刘盛衡提起了:“你她娘的说什么!”
刘盛衡干瘪笑了两声:“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来啊——”
旁边立刻有人道:“大哥,别他娘的怂恿,书呆子书读的太多了脑子都不好使!我们派去打听的人说了,青花镇县衙老爷都出动!”
刘盛衡就讥讽:“为什么会惊动青花镇的县衙?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年你们在青花镇绑架了多少富商勒索财物,可是谁家本家未曾动,县衙的人就先出来了!”
忽然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有个小土匪鼻青脸肿走进了:“不好了,苟洱那伙人打打进来了,跟着吃了炸药似的,三兄弟都来了!”
“马拉巴子的!知道老子弄了肥羊回来就要来抢了!兄弟们!今个有怨报怨!给我打!”络腮胡的土匪头子大吼:“你们五个守着刘盛衡!若是苟洱的兄弟来抢!大不了鱼死网破!直接把刘盛衡给我杀了!娘的!”
五个土匪手里握着长刀,刘盛衡被捆着手脚,此刻也是慢慢爬起来坐着,他看的不是很真切,就简直外头打打杀杀的,很快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赵元稹?——”刘盛衡难以置信看着慢慢接近的人。
五个土匪看着赵元稹进来,直接把刘盛衡抓着逼迫:“我们老大可说——”那叫嚣的人话音刚刚落下,忽而脖颈一凉,顷刻血溅当场,刘盛衡只感觉满目鲜血,面前五个土匪顷刻毙命!
“赵元稹!你!你到底是谁!”刘盛衡被松开麻绳,下意识拽着提着长刀的人!
“这话怕是我问你吧!我可没见哪家私生子有你这般受重视的,全家上下凑钱,县衙带着人朝着山上来!”赵元稹扯着他的手:“我的人太少了,跟着我走,我夫人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刘盛衡被赵元稹扯着手腕子一路狂奔,最后在一处荒郊野停下,刘盛衡着实跑不动了,使劲摆手:“我肺上有点小毛病,不能跑的太快了,会喘不过气,我——”
赵元稹看着后面,感觉此处还是太过危险,干脆弯腰拍怕肩头:‘上来,我背你!快点,都什么时候了!我兄弟在后头给你搏命!大姐还晕死在我家的!快点,耽误我吃完饭,我踹不死你!’
刘盛衡被赵元稹背着,很快走到熟悉的路,是道观的后山,赵元稹也一改平时的温和模样,直接把人丢在草地上:“刘盛衡,你说你身体不好就算了,好歹脑子有点吧!你······”
赵元稹坐在地上:“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了?老青他们对客人还是蛮客气的,你说什么刺激他们了。”
刘盛衡靠着石头块在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却是笑了起来:“我看你对你媳妇都没有怎么担心过吧,都说英雄救美人,赵元稹,看不出来你还是半个匪头子,难怪有些考生会被土匪送到府州去,你是个盗亦有道的·····”
“你呢?”赵元稹撑起身子,看着天上绽放出来的烟花,知道穆昌安和苟洱安全了,也瘫坐了下来,天知道他是怎么骑着那匹马冲到永昌安,又单枪匹马杀上去的:“刘盛衡,你到底是谁?”
刘盛衡拿着大拇指擦了擦嘴角,裂开嘴笑了一声:“你很聪明,猜猜?”
“刘家有位小姐嫁给了京城户部郎中做续弦妻子,然而在生下孩子后,正房妻子回来了,她本就是续弦又是商贾之家,自然而言就成了二房·····”赵元稹说的都是这段时间查到的:“该你说了。”
“你只说对了一点,那位刘家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