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最近很忙, 对手多有冷落,这是前因。
过了三五天,他才恍然觉得手好像不在身边, 于是一番寻找, 在屋子里找到了挂在墙上的手,这是后果。
“前辈?”站在手面前,苏瑶有些担心地伸出食指,戳了戳断手的手背。
断手没有反应。
“手前辈?”苏瑶捏了捏它的虎口,还是弹性的, 没有僵硬。
断手这才像反应了过来, 却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 像快断气似得, 又平静下去。
苏瑶有些担心了,他立即把断手从墙上拿下来,翻到屋顶,焦急道:“咕前辈,你看手前辈是怎么了,它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放下, 我看看。”鸽子老神在在地道。
苏瑶依言把断手放在房顶屋檐上,屋檐上被藤蔓长出一片碧绿,苍白的手臂在绿叶从中,还颇有几分美感。
鸽子却一点没有怜惜,它抬了抬眼皮,上前伸爪踢了踢断手。
断手动了下手指, 然后又不动了。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动用了一点本源,伤了元气, 歇息一段时间,就又恢复活力了。”鸽子平静地讲解着,然后又伸出爪子,把断手在草里踢得滚来滚去,像在玩一个好玩的玩具。
苏瑶却不是那么好忽悠,他皱起眉:“动用本源,伤了元气?最近城里并没有什么冲突,他怎么会伤了元气?”
鸽子哼了一声:“那个大树过来,肯定会引起中央神朝那边的注意,这手要把这事压下去,肯定要出点血啊。”
苏瑶露出怀疑之色:“那树魔在中央神朝颇受重用,如果没有定时传回消息,肯定会引起怀疑,手前辈能用什么办法把事情压下去,难道他在中央神朝还有人脉关系?”
“人脉关系倒是很多……只是都不能用了,”鸽子叹息了一声,“它只是阻断了通道,一时半会,中央神朝那边只会以为是通路断了,所以没有消息。”
苏瑶凝视着鸽子,突然问道:“如果中央神朝发现了我,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鸽子踢着手,“最多把你身体消灭,把灵种重新提取的出来,又或者直接把你带回彼界,反正你肯定能活下来的。”
苏瑶认真地看着他:“那你们呢?”
“我肯定不会有事,大不了离开这个世界,”鸽子收回爪子,“至于其它人,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
“我知道了,谢谢。”苏瑶翻身下了屋顶。
鸽子在房顶,看着手,沉默许久,最后躺在藤蔓里,靠着手,呢喃道:“虽然吧,他一直没有爸爸,但你真的要让他没有爸爸吗?”
断手勉强抬手,揪下了一片鸽子毛。
鸽子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它看着夕阳,仿佛看着自己远去的青春。
……
接下来的日子,不倦城的建设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城中大量的修士到来,又掀起一波基建的热潮,城市的范围扩大,这个世界的修士大多有家族,他们的家族迁移过来,又占据了大量的湖畔土地。
环湖的乡镇群很快就多了起来,湖岸边多了许多码头,有小船沿岸而行,在各种码头上兜售米粮水果,水中金鲤鱼妖和虾蟹两族垄断了湖中的运输,它们拖着船舶来回,速度极快,收费还不贵——灵券钱肯定是用不到的,上船一个来回只需要一两灵米,真的是价廉物美了。
湖畔东村码头,明苍兰村长正要上船,突然间,符器震动了一下。
她本能拿出符器,就看到上边推送了一条消息,上边写着虾氏船行开业酬宾,最近半月船费六折,量大从优,欢迎湖岸住户前来乘座。
六折?
那岂不是六钱米就可以来回?
明苍兰顿时停住脚步,在码头巡回扫视,果然看码头右侧又加建了一个小渡口,立着一个牌子,写着“青虾船行专用,两个时辰一班”,旁边还用小字写着每船抵达的大概时间。
两个时辰,明苍兰看着班次表,遗憾地发现最近一班才半一刻钟,如果等下一班,就太晚了,她记着时辰,准备明日就早点出门,坐着青虾船行的船出门。
她收起符器,走上了金鲤家的船。
船不大,上方坐人,底舱放货,船里坐着十来个人族,还有一只穿山甲,它把尾巴垫在屁股下,不让爪子弄脏。
水中的金鲤看了眼码头,发现没有人了,便摇动尾巴,带着船离岸。
“你也是去内城的吗?”旁边的一名妇人和善地与她聊起来,“我是去内城做织锦裁剪的,最近城里又招了好多人呢。”
明苍兰微微一笑,道:“是的呢,但我是在印符坊,做符纹转印的。”
瞬间,周围有人们目光都充满了羡慕,那位搭话的妇人更是惊叹道:“印符坊啊,那可是至少要练气七层才能去的,每个月的待遇可好了。没想到您还是位修士啊。”
明苍兰连连摆摆手:“算不得修士,我们村里不少都是练气后期了,进不进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