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valis重重地砸上了门。
圭莉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去。
他看到了一架彻底被砸烂的钢琴。七零八落的碎片,铁架和大部分结构都被打破了。如同一具被野兽撕烂的尸体。
圭莉:=皿=
这是什么破坏力?!
拿玫转头去看圭莉:“你刚才说什么?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谁?”
圭莉一脸菜色地说:“靠你……靠你们。”
但毁掉钢琴也没有用。
钢琴声依然没有停下来。
甚至于,它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那充满破坏力的回音交叠,一千把钝刀,同时凌迟着众人的耳膜。
valis伸手堵住了拿玫的耳朵。于是拿玫也高高地踮起脚尖去捂他。
但valis却摇了摇头。
两人依偎在一起。他弯下腰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好看的薄唇碰了碰,依稀说出了“没关系”这三个字。
圭莉:“……”狗男女现在还不忘秀恩爱!
拿玫默默道:“我赌一毛钱,弹琴的这个人就是院长。”
valis:“为什么?”
拿玫:“弹得太难听了!还油腻!不是他是谁!”
钢琴声安静了一秒钟,接着却更疯狂地响了起来。
对方简直像是在恶狠狠地砸钢琴一样。
“啪——”
不堪重负的水晶吊灯终于掉落了下来。
碎片飞溅。
valis及时拉着拿玫转了个圈,又用后背护住了她。
拿玫:qaq爸爸真好。
圭莉抓狂了:“你为什么要激怒他!!”
他近乎于崩溃地四处张望着,最后得出了结论——
“看来我们……只能穿墙了。”他绝望地说。
灰败的情绪填满了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没有用的。”他说,“你没发现吗?无论我们怎么挣扎,都是没有用的。游戏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我们只能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就像在这里接受试验的小白鼠一样。”
拿玫:“?只是穿个墙而已,duck不必这么哲学。”
圭莉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拿玫:“来都来了,撞呗。”
他们站在那个巨大的“逃”字面前。
她陷入了思考:“难道这里真的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圭莉:“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九什么鬼。”
拿玫同情地看着他:“麻瓜。”
圭莉:“……”
他们不再迟疑,也快步向那个“逃”字冲了过去。
那画面就如同……
一个鲜血淋漓的大字,将他们的躯体封印了进去。
他们都消失了。
院长室也随时而恢复了平静。
掉在地上的水晶灯,却折射出了一张诡笑的脸。
一只红色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穿墙而过的一瞬间,他们都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接着则是熟悉的、极为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明亮的光线消失了。
触目一片昏暗而破败的景象。
爬满霉点的、渗水的墙壁。
粗大的管道。
以及……一张脏兮兮的、半透明防水布。
防水布上影影绰绰地照出一个人影。
圭莉难以置信:“我们回来了。”
“好一座任意门。”拿玫说,“这不是《哈利·波特》,这是《盯裆猫》——呸,《叮当猫》。”
圭莉;“?”
他粗暴地掀开了防水布。
一个人背对着他们。
那是axi。
axi:“我等你们很久了。”
她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哭得皱巴巴的脸。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
但微勾的唇角,却挂着一抹说不出的笑容。
她身后正是那张脏兮兮的手术台。
不知是否是他们的错觉,那张白床单变得更脏了。褐色的血迹……颜色在加深。
“我全明白了。”她继续说。
圭莉:“明白什么?”
“明白这个游戏——到底该如何通关。”
她露出神秘的一笑。
这表情让人如此陌生。似乎他们是第一次从这女人的脸上……看到了胆怯和恐惧以外的表情。
拿玫:“?怎么突然又换频道到《名侦探柯南》了。”
axi:“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就只会哭而已?那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拿玫:“靠抱大腿?”
axi:“那是你。”
她嘲讽地说:“没有你旁边那个人,你早就死一万次了。”
拿玫:“嘻嘻,是哦,羡慕吗?”
说着她又抱紧了valis的胳膊,十分幸福地蹭了蹭。
valis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柔软而蓬松的头发像一团绵云,手感很好。
然后他才愣住了。
他望着自己下意识伸出的手。
这一串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