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霜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
清秀少女闻言眼中出现一丝恐惧，她浑身抖了一下，连连摇头：“顾师叔，我不能说，可是如果你和江闫恢复婚约，整个修仙界都完了！”
想起这人飞升之际，江闫原地魔化，阵法一开，整个修仙界瞬间化为一片乌有，就连修为已经达到大乘期的她也瞬间没了。
太可怕了！
与其让天道之子求而不得黑化，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得不到！毕竟黑化时的江闫也说过，如果一开始便没有得到，他也不至于偏执入魔，无法看破。
想到这里，少女看着面前这个宛如冰霜做成的人，语气哽咽又恐惧：“顾师叔，涉及到天...我不能说，可是我是天衍宗长大的，我想保全天衍宗，我真的...无法看到自己的宗门瞬间消失，一丝生机都找不到......”
顾流霜推开她朝前走，淡漠无情的声音响在少女耳边：
“如果真那么怕，就努力提升修为，一直压制着阻拦你的人，到那时...即使他魔化，你还不是伸根手指头就压死了他？”
或者心狠一些，趁现在江闫还未强大起来弄死他，不更是一了百了？
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真是...天真得近乎愚蠢！
少女愣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是啊，如果她一直比江闫强，即使江闫魔化，她完全可以在那之前弄死他！
哎，等等，江闫是天道之子啊，她这个修炼了一千年才到达大乘期修为的炮灰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比不上人家的脚后跟啊！
少女一抬头，顾流霜已经不见了。
她跺了跺脚，等了一会儿见顾流霜一直没回来，才气闷地离开这里。
奇奇怪怪的少女离开了，顾流霜才渐渐显出身形，脸上出现一些说不清的神色。
她从出生起做的梦...居然是真的。
......
顾流霜生而知之，顾向东也知道。
知道归知道，可是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不可能说什么不要之类的话，所以顾向东一直把顾流霜当成与他能平等交流的成年人，可是顾流霜太皮，顾向东管着管着就...成了个老父亲。
至于顾流霜的梦，顾向东也是知道的。
他的女儿梦到过顾、江两家老祖定下婚约的那一幕，也梦到过顾向东带人去江家退婚的时候，更梦见过她飞升时，江闫随之飞升的景象。
因为这其中没多少顾家的事，所以顾向东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其实想想也知道，顾家与江家婚约维持十三年，这十三年来，正是顾流霜这个未婚妻的存在才保住了江闫在江家的少族长地位；而十三年后两家退婚，顾家没有羞辱江家，更没有羞辱过江闫，更别说之后两人进了同一宗门，先后飞升...所以江闫即使是天道之子，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阴险小人。
顾向东心性开阔，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顾流霜更是如此，她甚至把心神相连的婚约当做自己道心的磨砺，任对方心神摇曳，她自岿然不动，稳如老钟。
其实顾流霜是不相信那个梦的，能轻松地告诉顾向东，也说明了她的不信。
可是这个奇怪的宗门长老之女来特地提醒她，顾流霜...只是想了想，便抛之脑后不管了。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剑心通明，随心而为，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至于江闫魔化，那就魔化呗，反正魔修又不是不能飞升。
“无月。”
？
一抬头看到了悄声无息站在她面前的无极剑尊，顾流霜调整了下表情，恭敬行礼：“见过师尊。”
无极剑尊点了点头，双眼直视面前的弟子：“你道号无月，记好了。”
顾流霜眨眨眼，“噢”了一声。
刚才那人说什么来着？
无月剑尊？
这辈子这称号还没变？
“你找我何事？”
顾流霜立刻抛弃那些无用的想法，张口便问了一些修炼上不太明白的事情，无极剑尊仔细听着，认真为她解答。
两个时辰后，师徒两个大眼瞪小眼，都没话说了。
气氛有些尴尬，这时一阵阵呼声传来，仔细听，那声音中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顾流霜凝眸望去，却发现刚才还在这里的无极剑尊消失了，她仔细感受了一下...嗯，就在原地隐身了，很厉害。
“顾师叔，我是清风尊者门下，墨白。”
呼声的主人是个唇红齿白俊秀可人的小少年，看年岁和顾流霜差不了多少。但他是清风尊者门下，也就是说是掌门的徒孙，比顾流霜小了一个辈分。
顾流霜微微颔首，“无月。”
那少年一愣，立刻反应过来。
“无月师叔。”
原来这时候无极剑尊便为无月剑尊取了道号吗？看无月剑尊这模样，看起来也没什么抵触的感觉，还真是...一对奇葩的师徒。
——道号一般都是自己起的，墨白从未见过像无极剑尊和无月剑尊这种，一入门就被师尊授予道号的人。毕竟即使是道号，也蕴含着约束力，师徒关系好还行，可是如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