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陆维景与她女儿独处一室?柳氏心中惊疑不定,面上不动声色:“知道了,进去伺候姑娘罢。”
“是。”
待门关上,柳氏走到那棵石榴树下,停下脚步。
按理说,阿芫不会说谎。可阿芫虽然表现的平静,她还是能从女儿脸上看出她的赧然。难道陆维景真的……
想到那种可能,柳氏面色一沉。
亏她还在阿芫面前替他说好话,没想到他居然做出这种事,还未大婚就占她女儿便宜!
难道是看阿芫年纪小容易哄骗?
姜芫不知道母亲大人误会了,她抱着引枕倚在美人榻上,那只血淋淋的手依旧在眼前挥之不去。
当时只顾着惊慌,现在仔细想想,那只手应该是刘锟的。
只是不知道,那三万八千两赌债还不上,刘锟会做出什么事?
到了傍晚,姜芫勉强看出唇上的红肿消褪了些,拿着春娘的口供去了如意院。
看完口供,柳氏牵了牵唇角:“此事我去向你祖母说不合适,还是要告知你父亲。”
说着,便遣人去请西宁侯。
能得妻子主动相请,西宁侯心中大喜,很快就来到了如意院。
还未与妻子说上几句话,柳氏就将一张纸递到他面前:“侯爷看看罢。”
西宁侯一噎,随意展开纸瞧,神情慢慢变得郑重。
少倾,他眉头紧锁:“此事可是真的?”
“我一早就拜托陆世子去查了,这份口供说的都是真的。”
“刘家人把我们姜家当成什么了!”西宁侯重重一拍小几。
柳氏道:“此事不能再拖下去,还是应尽快告知母亲。”
“这是自然。”西宁侯将口中揣进袖子里,“此事有几人知晓?”
“除了刘家人和陆世子,只有我们大房。”
西宁侯松了口气:“那么,我现在就去福宁堂。”
*
伴随着拐杖砸在墙上的声音,窗外的梨树枝叶颤了几颤,惊飞了栖息在枝头的鸟儿。
“人心不足蛇吞象,刘家人简直是无可救药!”太夫人站起身,腾腾腾走到西宁侯面前。
“将二老爷三老爷都叫过来,对了,还有刘氏。”
寻芳应了,掀开帘子出去。
西宁侯扶着太夫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太夫人大口喘着气,大声道:“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平心静气?”
她本就对春娘生的那个哥儿不太喜欢,现在证明根本不是她的亲孙子,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孩子丢出去。
西宁侯叹息:“儿子得知此事也很愤怒,只是事到如今,应该想办法妥善解决。”
太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是何时产生怀疑的?”
“不瞒您说,从二弟将那个外室与孩子带进门时,我就有些怀疑,却不敢贸然说出来,免得让二弟和二弟妹不满,以为我见不得二房好,或者让他们误会我想独占二房家产。是以,我便私下里调查此事,果然查到了。”西宁侯说谎说的不露痕迹,“您若是还不信,可以将那个哥儿抱来与二弟妹对比一番,看看两人的容貌是否有些相似。”
听他这么说,太夫人已然信了七八分,心里堆积的怒气越来越多。
侯府事端不断,说到底还是二房惹出来的,尤其是刘氏!
却见帘子一动,二老爷与三老爷都来了,紧接着是消瘦了不少的刘氏。
太夫人瞥了她一眼,面露厌恶。
姜怀先问道:“母亲,大哥,这个时候叫我和三弟过来,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吗?”
因为刘氏,太夫人也迁怒姜怀:“你还有脸问,数一数二房招惹了多少是非!”
“母亲,我可是许久未出府了。”姜怀苦着脸,看了眼西宁侯,“大哥,到底谁惹母亲生气了?”
太夫人给西宁侯使了个眼色,西宁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两个弟弟。
姜怀本就瘸了一条腿,闻言直接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太夫人捂着心口:“怎么不可能,你问问你的好夫人!”
姜怀废了好大的力气,怎么也爬不起来。三老爷扶了他一把,暗暗叹息。
“贱妇,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姜怀跌跌撞撞走到刘氏面前,揪着她的衣襟。
刘氏目光空洞,愣了好一会才听清楚姜怀问的是什么。
她用力挣扎,目光慌乱,声音有意拔高:“老爷是糊涂了不成?那是你盼了十几年的儿子,你怎么能怀疑他不是你的亲生血脉?要知道府上多的是人不想让你有儿子。”
“刘氏,你够了!”看她的表现,太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你们刘家还想永生永世吸着姜家的血活下去吗?”
“田嬷嬷,你亲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