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被人三言两语给糊弄走,况且他现在心里老激动了,一心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好在不惹人怀疑的情况下接近他小师叔,随便讨两分亲密度。
他大师伯说了,小师叔当年是怀着极大的怨愤委屈离开的,走前还被他打了一顿,后来才知道是误会,可等再去找人时已经找不见人了。
如今一别多年,如果他们猛然上前认亲,得到一顿打都是轻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要等大师伯回来再说。
所以,他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在小师叔面前刷好感,刷个能好好说话好好沟通的时间差。
沈河工见赶不走他,就有些着急,一脚迈出砰一声就踢到了个小石子,脚尖立时就麻了,他咬牙咧嘴的弯腰捂脚坐到了河道上,这下可把那小师弟吓坏了,忙跑过来扶他,“舅,你没事吧?你咋这着急,有啥事你告诉我,我给你办去。”
沈河工点着他,指着他来的路继续撵他,“你回去看着你大师兄,别让他往这边来。”
“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大师兄手伤着,他不会来的。”
嘴上说着话,眼睛早不知瞟到哪去了,沈河工看他心神不宁的样子,气的抬手抽了他一巴掌,“我跟你说话听见没有?你回去,别瞎掺和事。”
“舅,你看这些人真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对一个姑娘说那些下作的调戏语和让人没眼看的小动作,舅,我去帮帮她。”说完不等沈河工开口,他人一溜烟的跳起来就往言汐那边去了,两只手里趁着沈河工不注意时将他脚下的碎石子捏了好几块在手里。
他跑的迅速,沈河工抓都没来得及抓就眼睁睁望着人到了言汐身边,然后和姓黄的那个小丫头撞到了一起。
黄姗姗躲在韩时熙身后看了全程,这次因为身边站着两个哥哥姐姐,她倒也没有一开始时那么惊惶,虽然仍旧害怕,但不会腿软到站不直,及至叫嚣声再起,她还有胆量探头往河道中间望,想看看是哪个傻大胆出头不要命的惹她言言姐。
及至她被人撞上时,她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脱了队,居然离了言汐身边有两米远的距离,但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看清了那些本来坐着不显,此时全都一哄而起站起来的人影竟有百人之多,当即吓的腿都软了。
于是,一个没防备,一个不当心,两人滚做了一团。
言汐被身边的动静吸引,转了目光望过去,发现竟是老熟人,于是失笑道:“你怎么跑这边来了?怎么?是特地来碰瓷的?”说着眼神揶揄的望着堪堪从地上爬起来的黄姗姗乐。
老熟人望着她眼神讨好,举动间更是小心翼翼,一边把被他撞倒的黄姗姗扶起来,一边拍着自己沾满灰的衣服,又臊又不好意思的嗫嚅着自我介绍,“我叫刘方,音同流芳百世的那个刘方,你叫我小刘小方都可以,小……呃,小姐姐,你好厉害,你比我大师兄还厉害。”
刘方心里阿弥陀佛,希望大师兄不会因为他擅自给自己提辈份再打他一顿,实在是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干脆叫了个不得罪人的称呼,还显得亲近些。
言汐挑了挑眉,被他一句小姐姐叫的眉开眼笑,于是心情超好的调侃他,“你叫流芳百世,那另外一个不得叫遗臭万年?绝配呀!”
刘方摸着脑袋憨憨的点头,一脸崇拜,“哇,小姐姐,你好厉害,居然猜到我二师哥的名字了,没错啦,他就叫万联,不过不是年历的年,是联合的联。”
言汐:“……你们两家长辈对你们期望是真高呀!”
刘方眨巴着眼睛笑哈哈道:“是我们师傅起的,说我们师门人才凋零,如果非要让人有个很深刻的记忆点,就要我们往这两个方面努力,反正就是个名字而已,图他老人家一个高兴,爱怎么叫都可以嘿嘿嘿嘿~”
言汐:……
这样的师门还留着干毛线?是我,早就叛出师门另立山头了。
黄姗姗这会终于回神了,看着新换的衣服又脏了一身土,气的脸红脖子粗,一手就掐上了刘方的胳膊,也顾不得惊惶河道中的人数,嘴里嚷着让他赔衣服,刘方碍于对方是女孩子,又有小师叔在一旁看着,也不敢还手,只不住讨饶,“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着急想要来帮忙才没注意到你的,我赔,我赔,等回去了我一定赔一件新的给你。”
黄姗姗本还打算不依不饶,现在一听对方是来帮忙的,立即收了手,狐疑道:“你来帮忙?那你怎么不抄个家伙来?空着手?你能以一敌十?”说着往河道中的那些人点了点,脸上仍带着一丝惊慌。
刘方见她停了手,忙后退了三步远的距离才又站定,指着她脚下的碎石子,“抄什么家伙来也顶不上这个,以小姐姐的准头,那帮人就准备当靶子吧!”
他说的自信极了,黄姗姗这时也想起了言汐先头露的那手,于是高兴的一把蹲到地上开始捡石子,顺便还招呼上了他,“快,快捡,那些人嘴太欠了,咱捡多些让言言姐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河道中的那些人久不见岸边的女人对他们的调戏有什么反应,于是一个个奸笑着贼眉鼠眼的互相碰了碰点点头,下一刻所有人几乎同时动手一把拽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浑身上下只留了一件底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