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径,仿佛突然烤了一块火炭,复而火炭尽熄,转为细密的蚊蚁啃噬。
这种感觉叫人恐惧。
陌生的痛。
景宝络疼出一身冷汗,她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已经没办法发出声音了。
一瞬间连手脚也开始发麻。
景宝络费力扶着桌子跌跌撞撞走出房间,触目之及都是成片的慕喃花,淡蓝的花瓣茂密丰盈。
她一手捂住胸口一边奋力向前,压到一片片花丛。
花丛下是温热的泉水。
微温的水浸~湿脚底,却像是滚烫的火,她一个踉跄,到底稳住了身形。
还差几步。
她一步步,终于上了走廊,然后伸手按住了门框,门一推,开了。
茹斯兰江并不在房间。
他应该还在琴房。
景宝络左右一看,艰难扑上前,抓~住了桌上的茶壶,直接就着壶口,喝了一大口茶水。
酸涩的茶水入了喉咙,喉咙的痛楚少了几分。
她按着桌面喘气,冷汗泠泠而下。
茶水一路向下,胸肺亦同样纾解。
她正要松口气。
这一瞬。
胸口处的封印陡然一痛,如同烈火灼烧,仿佛有东西正准备浴火重生。
景宝络手里的茶壶应声落地。
景宝络疼得实在受不了,伸手拔下头上的珠钗,然后一把插入了封印处。
温热的血立即涌~出。
但就是这血,也是灼热的,仿佛下一刻就能如烈火一般灼烧起来。
景宝络跌跌撞撞走向冷泉,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冰冷的泉水包裹着她,淡红的血迹氤氲而出。
痛痛痛。
好像全身的筋脉堵塞了结石。
她眼泪顺着泉水晕开。
几乎同一时间,一个白衣身影倏忽而至。
她触碰到了一只寒冷的手,是茹斯兰江。
“尊上……”她张开嘴,艰难想要说话,却什么原因也没说出来,她眼泪汪汪抬头,“好痛啊。”
他伸手揽住她。
然后另一只手直接按在她的封印处,里面翻涌的神思和暴涨的灵力正在暴虐四撞,如果再迟一点,恐怕已经脉尽断。
血止住了。
但是仍然疼。
她的眼泪掉下来。
这一瞬间,他忽然低下头,柔软的唇~瓣触及她的封印处。
景宝络一时眼泪和痛都止住了。
他竟然,他居然……
封印处的痛楚奇异消失了,但他的头仍然没有抬起来,她几乎能感觉到那细微的触碰,隔着薄薄的被水打湿的布衫,水里面仿佛有细微的电流涌动。
艾昧的气息氤氲而出,转而变得浓烈,灼热,她艰难伸出手去,推了推他。
他很近很近抬起头来,这样一张谪仙般的面容,带着天然的温和和禁欲,即使在做着这样的事,也并不会让人感到是亵渎。
他的眼底是汹涌的暗沉,仿佛裹挟着一场风暴。
他看了她一会。
然后异常缓慢松开了手。
他毕竟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而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并且,是他现在正有好感的女人。
她想,但毕竟,他还是一个高洁的君子,权宜之计,也不会再有过分的事情。
景宝络想到这里微微松口气,伸手艰难拨开贴在脸颊和脖子的湿发,轻轻清了清嗓子:“尊上,我觉得……好像好多了,不疼了。”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
最后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景宝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的手腕上因为沾了水,从袖口处冒出一小团团好的头发,头发乌黑莹亮,用了一条丝线仔细系好,和他现在身上淡淡的神思白光辉映。
是他的。
那是昨日早上她在被褥上捡到然后收起来的。
她当时鬼使神差收了起来。
却没有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露了出来。
“这个是……”她心慌想要解释些什么。
茹斯兰江却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直接吻住了她。
和他克制禁欲的时候完全不同,他的吻是这样灼热、侵略,她感觉到他的拥抱几乎要将她揉进骨骼,而他的吻几乎要将她生生灼烧,如同秋日的田野被一场迅猛的野火追逐,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压迫的窒息中,冷香和清泉是最好的禁锢和柔软的被褥,她只能眼睁睁由着他几乎毫不掩饰的靠近,索取,指尖足尖都带着陌生的颤栗。
那是她从未感受到的情绪。
直到她感觉到了他隐忍而直白的**。
景宝络心头一颤,她骤然清醒,一咬唇上的人,他暂时松开了她,她不知所措向后退了一步,推开了他。
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她的发尖和衣衫滴落,泉水悦耳。
他仍然在看着她,面容一如既往的温和禁欲,眼底还有一丝陌生的幽暗。
他突然向她伸出手去,景宝络慌乱别过头去。
茹斯兰江却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然后伸手抚上她的有些微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