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去:“主子,并不出门怎的要换衣裳呢?”福晋可是特特吩咐过的,再要闹出什么来,她们俩可都没命好活了。
“外头又有守门?”钮祜禄氏这才回转身来看了两个丫头一眼,桃儿死命点头,自从她们主子溜进院子从秋千上摔下来,这东院的门禁就严了起来,沈婆子见谁都板着一张脸,就只对宋格格屋子里的丫头有几分笑脸,对她们就跟看贼似的。
钮祜禄氏丧气的放下衣裳,转眼就又笑开了,坐到妆匣边上比对着新打的珠花:“去院子边上打听打听,就是想听个热闹。”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咽了咽唾沫,转身出去了,一个看着她一个去打听消息,好歹探听点什么来回给她,也好让她不再闹。
两想得好,可惜的是桃儿连院子门都没出,沈婆子拿眼睛斜了斜她:“姑娘有事出门还请晚着些,这会儿院子里可都是贵呢。”
气得钮祜禄氏砸了个杯子,桃儿拿着她翻找出来的粗银戒指往沈婆子手里塞,沈婆子惦了惦又塞了回去:“可不敢开这先例,要是姑娘出去冲撞了谁,可没老婆子的命。”
还是蕊珠看见过来说了一句:“沈嬷嬷别唬着个脸,把桃儿妹妹都吓着了,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去针线上那取些丝绳丝线。”一边说一边给沈婆子使了个眼色,沈婆子连忙堆起笑来,连那戒指也没拿放了桃儿出门去。
院子里早就热闹开了,就连正院也能听得见喧哗声,都说三个女敌过一群鸭子,这些男也不差了,周婷往暖阁里头一坐,旁边站着四个大丫头,随时准备替她出去吩咐事儿,其实东西早就已经备下了,因是男客,就没让丫环侍候着,各院的院门关紧了,叫小太监侍候着,这时候等着就怕出点什么突发状态。
这些寻常院子也要游出花来,更别说胤禛家里了,胤禛的品味兄弟里头是排第一的,造院子的时候他就时不时打马过来看一圈,指点几处花木栽种,楼阁安排之类的,花木不曾掩了楼阁,楼阁不曾压了花木,处处恰到好处,林木时疏时密,游玩起来处处都是景致。
胤祉喜欢这些:“往常也曾来过此间,却不曾开院相待,果然是藏着好地方自得其乐呢。”正是春盛日暖的时候,湖里的游鱼,举目有花草,众坐亭间就有小太监送上酒水,斗彩落花流水的游鱼杯,白瓷杯底烧了黄豆大小形态各异的红鲤,胤祉见了就又赞一声。
一边的胤祥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他来全是看着胤禛胤祯的面子,胤祯赶紧拉了拉他,这一路走过来胤祥不知拆了胤祉多少台,再下去两脸上都挂不住。
胤禛朝胤祯点头示意,侧一侧身把胤祥挡住了,胤禩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转头跟胤祉聊起诗文来。
水榭里头已经安排好了宴,几位上了年纪的腿脚已经走累了,正好就就此歇下,喝酒吃菜,再铺开笔墨,一有佳句就联上。
主题还是胤禛一开始提出来的那句“淡极始知花更艳”,汪士鋐先提笔写了下来,引得何焯技痒,胤禛作为主自然不能少写,一圈下来,胤禩的脸绿了。
要论诗才他自认兄弟间是持平的,可要论到书法,他实是不想承认自己最差,就连大阿哥,康熙也没有专门派去教他写字,本来是谈诗的,汪士鋐一下笔,胤禛自然就把话头带到了书法上面。
胤祥这方面也是强手,明里暗里挤兑了胤祉两句,胤祉却没放心上,有个对照组跟前,谁还把这些放心里呢。就连何焯一向同胤禩更为亲近的,也不得不承认胤禛的字写得很有水平,一来二去两聊得竟还算投机,八阿哥先还能插上两句,越到后头越是说不上话,幸好他一向会做,转头就去跟三阿哥带来的联络感情去了,那些里头又博待宽和的印象,挽回了一点颜面,可到底还是给这些江南文留下了“八阿哥的字实上不了台面”的评价。
游园足足游了一天,各方都比较满意,胤祉觉得自己展示出了文采和大度,胤禛初步结交了些文士,胤禩虽不幸成了对照组,但他脑子转得快,也算小有收获,胤祥挤兑了三阿哥就已经圆满了,至于老十四胤祯,他蹭了两坛子三阿哥带来的好酒。
周婷严阵以待了一整天,一点事儿也没有,除了有个清客上完茅房差点走错路叫小太监找了回来,连杯子都没砸掉一个,她长长的吁出口气来,捶着腰问玛瑙:“那边院里也没什么事吧?”
桃儿真的去要了一把丝绳丝线,她一路走一路打听,看见有小太监经过就站住脚问两声,也问出个七七八八来,回去拿话搪塞钮祜禄氏:“说是主子爷开春宴,邀些作诗写字呢。”
钮祜禄氏的兴头刚起来,桃儿这一句话哪能满足她对春宴诗会的想像,不停的拉着问了又问,桃儿把她认识的记得的吃食都说了一遍,钮祜禄氏还不满足,眉头都已经皱了起来,埋怨她:“就打听了这些,问的是做了什么诗!”
桃儿根本就不认识字,小太监们一直近身侍候到能说上两句,可她听过就忘了,想了半天就想出来几个字:“好像有一句是咱们主子爷作的,叫什么花,什么更艳。”
钮祜禄氏这一天脑子里都转着现还没问世的诗句,就想着有一句应景的传出去好一呜惊,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掐住桃儿的胳膊:“这脑子,一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