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苏姝喝了几口,又催促阮清川也喝,“天气干燥又冷,你润一润嗓子,要不然一会又要咳嗽了。”
妻子满心都依赖关怀他,这让阮清川安定了许多。朱由原虽说是先认识的妻子,但是妻子现在是他的舅母了……一切也都过去了。
大概戌时,阮老夫人、苏姝、阮陵宁由宫人领着进去了长春宫。
雪花下的大了些,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又化了。
贤妃早在暖阁里等着了。
“臣妇携儿媳、女儿给娘娘请安了。”阮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跪下给贤妃磕头,苏姝和阮陵宁也跟着跪在了她身后。
贤妃看到年迈的老母亲,眼圈红了。
她起身亲自搀扶阮老夫人起来,喊了一声“母亲”,眼泪就流了下来。宫里虽然富贵,但最是险恶,规矩也多,终究是过的不快活。
阮老夫人看着女儿哭泣,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整整有一年没有看到女儿了,“好童姐儿,别难受了。咱们娘俩好容易见上一面,到子时又要分别了,还是坐下来说一说话吧,也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贤妃全名阮陵童。
贤妃“嗯”了一声,摆手让跪在地上的苏姝和阮陵宁也站起身来,又赐了座。
她拉着阮老夫人的手,母女俩坐在罗汉榻上。
有宫女倒了热茶,摆上瓜果糕点后退下了。
贤妃看了眼梳着妇人发髻的苏姝,不住眼的打量,又问道:“你便是老二媳妇?”
老二原本说老二媳妇是除夕夜不过来的,不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苏姝应“是”。
贤妃看清楚了苏姝的长相,和母亲夸道:“是个出众的,怪不得由柠每次和我提起他二舅母时总要夸赞上几句。”
“不仅模样出众,性情也温顺知礼。”阮老夫人与有荣焉,说道:“她怀着身孕还常常去给我请安,陪着我说话逗趣儿,一坐就是一上午。”
贤妃笑着点点头,把早已准备好的赏赐里拿了一对儿白玉镯子赏给苏姝。
苏姝起身道了谢。
阮老夫人又唤了阮陵宁到身前和贤妃介绍,“她就是从小养在我身边的宁姐儿。”
贤妃细细看了看阮陵宁,瞧着她虽然面上害羞,但言行举止还是大方的,眼神也清明。
她心里便多了几分喜欢,赞了一句:“娇而不妖,也是个出众的。”
贤妃赏了一对儿碧玉镯子给了阮陵宁。
“谢谢贤妃姐姐。”阮陵宁眉眼都带了笑。
“果然是十分活泼。”贤妃想起阮清川的话,又和母亲说道,“有这孩子在您身边说说笑笑的,女儿也能放心不少。”
阮老夫人摆手让阮陵宁退下,“谁说不是呢。”
贤妃想和阮老夫人说一些体己话,就让贴身的宫女杏枝领了苏姝和阮陵宁去院子里转一转。
临了,她还交待道,“不许出去长春宫。”
杏枝屈身应“是”。
长春宫在内宫算是西六宫之一。正殿是黄琉璃瓦的顶子,五间正房。东西又有配殿,都是各三间正房的布置。转角游廊和前面的走廊连在一起,可通往前后东西各殿。
长春宫后殿也是五间的正房。东西殿各配了院子,也是三间的正房。后殿和正殿的布局几乎是一样的。倒是后殿院内多了一个戏台子,刷红旗的大红柱子,柱身还雕刻了云纹。戏台子旁边有一棵参天的银杏树,有四搂那样粗,很是有些年头了。
阮陵宁和苏姝姑嫂俩一路看,还一路低声说话,真是见足了世面。
阮陵宁看到长春宫正殿前设的铜龟和铜鹤,还伸手去摸了摸,和苏姝说话:“二嫂嫂,这宫里真是什么都好看。朱红墙,黄琉璃瓦,高高的精致角楼,雕刻在门檐上的金龙金凤……”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贤妃姐姐的暖阁里,刚才有好几盆盛开的正艳丽的花朵,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呢。都是冬天了,竟然还盛开的比春天还要繁盛。还有暖阁里的瓷砖,好亮又光滑,像镜子一样,都能照人……”
“宫里自然处处都是好的。”苏姝站在转角游廊上,探身往外面看越下越大的雪。
她有些担忧,“雪要是下的再大些,咱们坐马车回去大兴都是个问题了。”
阮清川坐在宫外的马车里,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不会的。”阮陵宁很是乐观,“说不准,一会儿雪就停了。”
杏枝是个面容温婉的姑娘。
她笑着说:“小姐和夫人不必忧心,若真的雪下的太大到不能行走了。贤妃娘娘去告知皇后娘娘缘由,也是可以留在宫里过夜的。”
“杏枝姑姑,母妃呢?”朝阳公主从外面走进了长春宫,她身后跟着的是朱由原和朱由柠兄弟俩。
他们三人是过去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正在暖阁陪阮老夫人说话呢。”杏枝行了礼。
“外祖母来了?”朝阳公主高兴极了,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她早都想念外祖母了,她老人家可终于进宫来了。
即使长春宫灯火通明了,但到底也不如白天看的分明,等朝阳走近了才看到阮陵宁和苏姝。
朝阳并不认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