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您老怎么说罢,总之我就是这么句话,不肯分家产也行,那就别建什么省亲别院,若是你们敢动属于我的一个铜板去建那劳什子的省亲别院,我就去击鼓鸣冤状告她!”贾赦指着王夫人,笑都一脸阴森。
王夫人面色大变。
“贾赦!”贾母怒极,“你当真要如此?大房二房可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就是琏儿他们分了出去,那也还是贾家的子孙,娘娘好了他们自然也有大好处,你又何必如此?”
贾赦翻了个白眼儿,“快拉倒罢,娘娘得势了二房不来害我们大房就不错了,还想沾光?做梦还来得快些!老太太您也不必拿萝卜吊在我面前哄我,总之我不想沾什么娘娘的光,你们也休想占我的便宜,我贾赦这辈子就是个混账东西,你们真惹急了我,我能干出什么混账事来自个儿也不知道,望你们三思而后行。”说罢又骂邢夫人,“还坐在这儿等着被人卖了再帮人数钱不成?跟老子回屋去!”
瞪着他的背影,老太太和王夫人都郁结了,她们还真不敢堵,这样一个混不吝的玩意儿,谁知道他会干出点什么荒唐事来?万一真惹急了来个鱼死网破……自打上回那件事之后,这混账如今是愈发没个骨肉亲情了,连老太太也不敢说自己还能拿捏住他。
“罢了,再想想法子,实在不行……”那就先将家产分了罢,只是如此一来,建造省亲别院就更加捉襟见肘了。
想到家中的窘境,一时间连娘娘省亲的喜悦也淡了几分,上哪儿弄这样一大笔银子去呢?
次月初一,王夫人早早的就穿戴整齐乘着马车朝皇宫去了,才在宫门口下了马车,就有那等候已久的轿辇抬着她往景阳宫去了。
王夫人心中得意至极,愈发觉得娘娘果真盛宠。
细算起来,母女二人已有十年不曾相见了,如今再次骨肉团聚,自是执手相看泪眼,很是抱头痛哭了一番。
“虽知晓你封了妃,日子想来不会差,可到底十年未曾见一面,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的,如今亲眼见着了,我才算彻底安心了。”王夫人不停的抹着眼泪,只盯着贾元春瞧,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贾元春闻言愈发感动,哭得不能自已,“女儿不孝,未能在跟前侍奉母亲和祖母……”又问家中父亲祖母宝玉等众人是否安好。
王夫人与她一一道来,只说到大房时,却不免咬牙切齿没了好话,“你是不知道你那大伯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混账,省亲别院他死活不肯建造,扬言谁也不准动属于他的一个铜板……”
贾元春微微蹙眉,道:“还是罢了,不必建什么省亲别院了。”
王夫人一愣,“那怎么能行?没有省亲别院娘娘就不能家去省亲。”
贾元春抿抿唇,她总感觉这事儿不太妙,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沉默了一阵只得说道:“要建也成,只切不可铺张浪费,不必如何豪华奢侈。”
王夫人的表情显然很不赞同,还要说什么,却被贾元春打断了,“母亲老实与我说说,琏儿他们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怎么就做出那等糊涂事呢?”
“可真真是冤枉死我了,那件事真不是我干的!”
贾元春愣住了,“当真?”
“你是我亲生的,我骗你做什么?我真不知道那娃娃是哪儿来的……”
贾元春微微沉了脸,若有所思,“母亲可知琏儿他们如今的状况?”
“好似听说林如海给他谋了个七品小官,真是笑死个人了,好好的荣府不要,跑出去捞了个芝麻小官做,那林如海也真是,堂堂一品大员,给自己的侄儿竟才弄个七品官,也不嫌寒碜!”
王夫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贾元春整个人却仿佛已经坠入了冰窖,她的猜测仿佛被验证了,贾家……只怕是真的要不好了。
贾琏定是早早投奔了林家姑父,侥幸得了林家姑父的指点,只是……明明林家姑父早知大事不妙,却为何不肯提点家中?为什么只独独提点贾琏一个人?还有贾琏,一样的贾家子孙,得了消息却只顾自己逃命,家中其他人竟是都不顾了……
一时间,贾元春的心里止不住生起了怨恨,怨恨林家,怨恨贾琏夫妻。
看着眉飞色舞的母亲,贾元春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目光瞥到自己身旁的嬷嬷时,却瞬间失了言语,只余满嘴苦涩和满心的惶恐不安。
王夫人叭叭了半天,见女儿一直就这么沉默着,不禁也就失了兴致,以为女儿是不乐意听这些闲话,故而话锋一转,就说了些贾宝玉的近况。
贾元春对这个弟弟还是很关心的,倒也来了些兴致,问道:“宝玉读书如何?学到哪儿了?”
王夫人得意的神情顿时僵了僵,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宝玉还小呢,玩儿心重些……”见贾元春皱眉想说教,王夫人忙就先发制人,“不说那孽障了,倒是娘娘你这肚子可曾有动静了?”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