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第不会低了去,嫁妆自然也是有规矩的,还有朗儿娶妻……”
其实彼此心里都清楚,这所谓的“借”压根儿别指望还的,到底是自个儿的岳母,真要打定主意赖账了,他还能去告官不成?纵是他在理,真闹到对簿公堂却也未免太过难看太丢人了,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惯她这毛病。
贾母的脸冷了下来,“女婿就当真要见死不救?”
“如何就谈得上见死不救了?倘若如今家里当真是山穷水尽没了活路,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我方才已经给您指了条明路,您却不愿意……不愿意动自己家的根基,却要来挖我林家的家当?老太太这算盘打得未免也太精了些,我是您的女婿不假,但您也别想着拿我们林家当你贾家的钱袋子。”
这话说得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了,气氛霎时就冷凝了下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林墨菡和林黛玉姐妹二人去看望王熙凤,一进门就见平日那么刚强的一个人竟躺在床上歇着,顿时心里就是以咯噔。
“这么严重不成?孩子可还安好?”
王熙凤微微蹙着眉,道:“大夫说情况不大好,叫卧床静养着,不敢叫下地出门。”
这么说还当真是不太妙啊。
林黛玉坐在床沿上,问道:“怎么好端端的就摔了一跤呢?身边跟着那么多婆子丫头都干什么呢?”
平儿听见这话就喊冤了,“都是那作死的尤三姐,突然就跟发了羊癫疯似的冲了上来,叫人压根儿就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尤三姐竟还敢对你动手?”林墨菡也惊奇了。
王熙凤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子戾气来,“我饶不了她。”
“你可歇歇罢。”林黛玉白了她一眼,“如今都这样了还惦记收拾人呢?先仔细养好身子罢,可再经不住折腾了。”
“正是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赶着这会儿上火?宽宽心好好养着。对了,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我见老太太好似有话想跟父亲说,还特意将我们支了出来。”
“还能有什么事?这是想掏你家的银子来使呢。”王熙凤冷笑道:“昨儿个户部来人了,说是叫还了国库那二十万两银子。”
“二十万两?”林黛玉被惊着了,“府里怎么会借了这么多银子?”
知晓了究竟是什么事,林墨菡就彻底放心了,她家那老父亲可不是什么活菩萨,想拿捏他?做梦呢。
“当年借这银子的时候我还没在这府里呢,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借的这么多,如今可是抓瞎了。”
“你怎么倒好似一点儿也不着急呢?”林墨菡对她这明显不正常的态度显得很是诧异,“府里估摸着是没多少银子了,如今这般火烧眉毛的事儿,你怎么反倒跟个局外人似的呢。”
“府里的公中账上早就没银子了,如今要还钱也就只能从库房里弄些东西出来卖了去,那库房……”王熙凤双眸微眯,寒光闪烁,“库房里值钱的东西早就被老太太给倒腾进自己的私库去了,你们也不是外人,家里什么情况你们也是知晓的,老太太疼宝玉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那私库还能有咱们旁人惦记的份儿?真要是走到不得不卖东西筹钱的地步,那该心疼的也是二房。”
姐妹二人听了这话也都无语了,难怪王熙凤一点儿也不着急,左右也落不着她手里,她急什么?估计反而还巴不得赶紧都卖了出去呢,没了也总比叫二房占尽了好处强。
“老太太还真是……”叫人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女人的私库都是自己的嫁妆和这么些年攒下来的梯己,那自然是随她自己安排,爱给谁给谁,没人能说什么,可拿了家里库房的东西充进自己的私库……这不是搬空了荣府去补贴二房吗?偏心也没个这样偏法儿的。
不过,林墨菡可不觉得王熙凤会就这样认了,这两口子向来是油锅里的钱都敢捞出来花,能忍得了这?怕是憋着什么主意呢。
王熙凤又看她们,一脸苦口婆心的说道:“林姑父那里我倒是不担心,定是不肯充这个冤大头的,我只怕老太太在林姑父那里吃了瘪回头又来缠你们,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可千万别被她一哭就心软了,如今府里是没有现银了,却也并非真就穷得喝西北风去了,她找你们家不过是不舍得这笔钱罢了。”
林黛玉无奈长叹,坐在一旁没了言语,神情懒懒的,淡淡的。
林墨菡斜眼瞅着王熙凤,一脸似笑非笑,“我怎么觉着你热心得过分了呢。”
王熙凤暗骂一句“鬼灵精”,面上却一本正经喊起了冤。
“得了得了,你这一天天的可少算计些罢,叫你养个胎你都不安生。”林墨菡不耐烦听她唱大戏,话锋一转,便岔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跟琏表哥如何了?没干起仗来?”
“他敢!”王熙凤冷哼一声,颇有些得意的说道:“如今他只恨不得将我当祖宗似的供着,连大声跟我说句话都不敢,还敢跟我干仗?借他十个八个胆子他都不敢!”
“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