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关注着那个女生,可是那个女生却只关注着楚天。
或许在王老帽他们绝大多数人眼中楚天是可怜可气又可恨的,可是在那个女学生的眼中楚天却是那样的寂廖那样的英勇又那样的悲情。
“等等我!”就在楚天往前走了那么十多步的时候,那女学生突然就叫了出来。
王老帽他们紧接着就看到那个女学生已是把手中的那个一直抱在怀里的小皮箱扔到地上了。
虽然那个女学生的动作不象士兵们那么敏捷,可是接下来的情形却也是完全可以想象的,那个女学生一定会跟着楚天去当尖兵的,去陪伴自己的心上人!
王老帽开始咧嘴了,而这时他旁边的鞠红霞则是嗔怪的看了王老帽一眼。
其实就是让楚天当尖兵也无妨,可问题是就王老帽他们这样的老兵那哪有让一个人出去当尖兵的,怎么也得派两个人吧,遇到什么突发的情况既可以有相照应,又可以让其中一个人回来报信。
可现在虽然那个女学生穿上了军装,可终究还是女学生。一个士兵带着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女学生去当尖兵,这算怎么回事。
王老帽也是被楚天气坏了,所以他刚才的命令确实是有点唐突了,那本就是针对他一向看不惯的楚天的!
现在王老帽也为难了,他总是不能让那个女学生陪着楚天一起到前面当尖兵的!
他们这伙里别管是小伙子还是大老爷们,那可是一大帮呢,那哪有让一个女学生出去当尖兵的道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意外的情况却再次发生了,正沉湎于自己这个小圈子里的人们,不管是王老帽他们这些士兵,还是楚天,抑或是那个女学生突然就听到侧前方传来了“扑通”“扑通”的跑步声!
那跑步声是如此的密集,虽然不象沉闷的雷声可是那也绝不是几十人上百人所能发出的。
所有人下意识的向左前方看,然后他们便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官兵正从那大街上跑来,而他们所跑的方向却正是太平门!
要说那些官兵当然是中国官兵,穿的当然也是中国军队的服装,要说和王老帽他们有些不同的,那也只是那些人的个子普遍比东北人矮了一点,那肤色却是更白晰了一点。
哎呀!这是哪支队伍,竟然要冲出南京城与日军作战吗?王老帽他们已是惊奇了起来。
王老帽他们到达这太平门可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当然看到了其他的官兵,只不过那其他的官兵却都是从城外撤到城里的,说城里往城外去的他们真的没有看到一个,连通信兵都没有!
只是这支队伍带给王老帽他们的惊讶却还没完呢。
只因为这时候,他们就听到有一个军官在那队列中已是高喊了起来:“有前后、打死罢就,丢佢老母,冲!”
“他喊的啥玩扔?”钱串儿好奇的问道。
那个军官讲的可绝不是什么世面上比较流行的北方方言,钱串儿竟然没有听明白。
只是钱串儿的话音未落呢,他们所有人就听到这一支已经是占据了整条街道并且还在往外冲的队伍却是同时喊道:“有前后、打死罢就,丢佢老母,冲!”
说实话,这支队伍人所喊的话有着一种特别的韵味,完全不同于北方方言的粗犷大气,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王老帽却是从这样的富有韵味的喊话声听听出了一种匪气!
对!就是匪气!
王老帽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土匪时,在大当家的带领下所有人高喊着“妈了巴子”的向自己的对头们发起冲锋时的情形。
而眼前这支队伍也是如此。
王老帽就看到眼前的这支队伍应当是以连单位,前面的刚喊完那三句话,后面的跟着就跟了起来,那就象波浪一样起伏连绵着,在那震天的“有前后、打死罢就,丢佢老母,冲!”的喊声中所有人全都奋力向前,
那些官兵根本就不理会站在巷口的王老帽他们,先前已是跑到街道上的楚天也被人家的声势所慑不由自主的就退了回来。
这支队伍人真的不少,前面的已经跑出太平门了,可是后面的却依旧看不到尾,以王老帽的经验判断,这支队伍上千人总是有的,具体几千人那却是不好说的。
而随着那些人前进的脚步,渐渐的那原本的四字一句的三句话却又被缩短成了一句“丢佢老母”,虽然语句少了,可是那匪气却更重了。
“啥话呀这是,叼你老母?”虎柱子不由得低声嘟哝了一句。
虎柱子的这句话终是提醒了王老帽,啥“叼你老母”?那“叼”不就是“屌”,那不就是东北话里那个那个啥的意思嘛!
“他们是广东的!”这时倒是范铲铲低声说了一句。
“广东人?”王老帽这才恍然大悟。
范铲铲这么一说,王老帽他们这些人便也陡然明白了,怪不得他们听不懂人家的话呢,原来人家是广东的啊!
在王老帽他们的想法里,广东已经很往南了,那就是在中国的最南面,至于说那彩云之南的云南比广东还要往南,对不起!王老帽他们对此缺乏直观的感受,这就象让南方人区分HLJ的漠河与黑河哪个更往北一般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