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游行的现场一片混乱,冷小稚和李雅娟随着商震他们跑掉了。
可是,由于有的学生真的被警察抓走了,樊梅他们便跟着去抗议了。
其实那些警察也只是想吓唬这一下这些抗日学生,经过一番唇枪舌剑和双方的死耗之后,天黑的时候那些警察便把抓了的学生又放了回来。
学生嘛,虽然是流亡学生,到处宣传抗日,可是那学也是必须上的。
校舍和宿舍都是临时的,都是社会上的乡绅捐助的,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眼看着东三省被日军占去,绝大多数的人还是愿意为这些学生提供帮助的。
“你们两个跑哪里去了从警察局里放出来的人没有你们,我们都担心死了!”煤油灯下樊梅说道。
“以后小稚就不要出门了,长得漂亮就招风。”这时那带着小圆眼镜的刘文泰就开玩笑道。
心情不好的冷小稚瞪了一眼刘文泰并没有接话。
如果换做是往常,刘文泰这么说冷小稚,李雅娟肯定就要反唇相讥的。
可是现在李雅娟和冷小稚正在闹别扭就也没有吭声。
反倒是跟进来的一个男生笑着说道:“你是说咱们家的小稚红颜祸水呗”
那个男生最近正在追求冷小稚,只不过以冷小稚的那高傲的性子对他自然是爱理不理的。
冷小稚又狠狠的瞪了眼那个男声,那个男生就变得讪讪起来。
“行了,别开玩笑了,现在不是闹的时候。警察局的人说,在这一带已经不允许有抗日组织存在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吧”这时张孝炎说道。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张孝炎就是他们这些学生的头儿,不管是组织游行还是其他活动,那都有他的身影。
既然说到了正事,学生们便不再开玩笑,开始探讨起他们以后怎么办。
有的说依旧要在天津卫这里,有的说既然东北军去陕西了,那么咱们也跟着去陕西,有的还说干脆咱们全都弃笔从戎算了。
学生时代嘛,总是理想主义高于现实主义的,尽管经过现实的打击,最终有多少人能够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那就不知道了。
学生们这么一研究就研究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最终也没有探讨出个结果来,于是男生们也只能离开女寝,终究是需要明日再议的。
而当那些男生们都走了以后,女生们就寝了,熄了灯,都钻进被窝里时,冷小稚才说道:“樊梅,你还记得麻杆儿吗”
“什么麻杆儿”樊梅一时之间没有反过来。
当初冷小稚他们男生女生共7人从沈阳往关内来的时候樊梅也是其中之一,当然也是认识商震的。
“就是咱们在宁远那一带时遇到的那群当兵的,今天我和雅娟碰到麻杆儿和他们那个王排长了,可是后来走散了。”因为是冷小稚把商震“骂”走的,她心虚就给自己编了个理由。
“就说是被你骂走的得了,哼!”没等樊梅表示惊讶或者惊喜呢,李雅娟便接上了话。
“你不是跟我呕气不跟我说话吗”冷小稚当然猜到李雅娟会接话便又说道。
“嘴长在我身上,你还不让我说话了”李雅娟反唇相讥。
“哎呀,你们两个到底咋回事,你们两个这是闹别扭了,都好好说话,都把我搞糊涂了!麻杆儿怎么了”樊梅忙居中调停。
到了这时,冷小智和李亚娟才开始说起,今天他们碰到商震和王老帽的经过。
而在这个过程中,两个好朋友依然互相斗嘴,可是终究是从东北一起流亡过来的好朋友,说着说着,就又忘了生气了。
就这个寝室里当然不止她们三个女生。
他们是流亡学生,哪有那么好的住宿条件,就这间屋子里那是有十好几个女学生睡二层铺呢。
只是李亚娟冷小智他们所说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咋回事,就也只能在旁边听着。
屋子里传来了女学生们的莺声燕语,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就在他们屋子的外面有人影正蹲在墙根下面。
“这里全是女的,没错!”黑暗中有人低声说道。
“进去拿手电筒照住他们的脸,挑漂亮的那个给我抢回来,准没错!赶往老子的弟弟脸上泼镪水,这个小!”有一个沙哑的声音恶狠狠的说。
“二爷,您就等好吧,今晚上我就让你当新郎!”先前那个声音说道。
“撞门的都准备好了,动作要快,动静闹大了,警察局那边也罩不住!”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说道。
屋子里的女学生依旧就在讨论着,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不知情。
而也就在下一刻,在屋外的人低声喊着“一二三”后,就听“砰”的一声,那屋门直接就被撞开了,而实际上又岂止是那屋门被撞开了,那屋门直接就被撞掉了!
给东北流亡学生所住的房舍,又能是什么好房子,那房子都已经年久失修了。
在这一撞之下,那女生宿舍里面的尖叫声便起,可是随即就有数道手电筒的光束在屋中晃动。
“二爷,那个,那个二层铺,二层铺上下的那两个都是!”有小喽罗的声音喊起。
接着便有两道雪白的手电筒光束分别定格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