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宗一恕抬眸看了他一眼,本来不想说话,可看他一副执意要知道答案的样子,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又沉重地说:“不然你以为呢?景言当年就是知道自己得了心脏病,才会出国治疗!根本不是什么留学深造!”
路津言的心猛地一震,紧紧地皱着眉,黑眸中满是惊愕,犹有些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冷冷的话语重重地砸在路津言的心头上,给了他猝不及防的一击。怎么会这样?难道说当年她不告而别,是因为……可笑的是,当年的他却还一直以为是苏景言无情地抛弃了他……
他必须确认,尽管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事实就摆在你面前,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难道我会拿这种事来骗你吗?”宗一恕沉重地说,看他一脸惊愕、震惊的样子,不禁别过脸去,不忍再看。也不知道苏景言知道他把这件事告诉路津言之后会不会生气。
路津言没再说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一时之间,空气有些凝固。
路津言不停地仔细回想起当年苏景言不辞而别的场景,表现得是那么若无其事,镇定的样子,而当时的他又有多傻,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好半天,路津言才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不禁拧了拧眉,冷眸盯着宗一恕,不解地质问道:“当年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明明可以陪她一起去国外治疗!难道她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呵。”闻言,宗一恕不禁冷冷一笑,一脸讽刺的样子,冷冷地说,“本来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后来景言告诉我我才知道。她当年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和家世,怕你负担不起费用还自责,才迫
不得已……”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又沉默了一会,才稍微平复了心绪,冷冷地痛骂道:“路津言,你真是个畜生!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景言在国外过得有多苦!”
愤怒的语气中满是心疼。
得知真相的路津言久久不能回神,心中一沉,如同坠入万重深渊中。如果,他是说如果……当年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苏景言是不是就不会出国?可能现在还留在他的身边?
这时,宗一恕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又瞪了路津言一眼,才把电话接起来。
只听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宗一恕的脸色也随之变得越来越阴沉,黑得跟锅底似的。
好一会,他才挂断电话,眸中掠过一丝厌恶,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声说:“路津言,我才知道,原来景言是和尹流苏一起掉进湖里的。就在刚刚,有人告诉我,有人看到是尹流苏把苏景言推下去的。”
说到这里,宗一恕又冷冷一笑,还一脸了悟,有些自嘲般地笑道:“我说呢,景言一向很小心翼翼,注意身体的,怎么会突然掉进湖里。”
听了他的话,路津言不禁眉一皱,黑眸幽深,缓缓地说:“宗一恕,你先冷静下来。这只是一面之词,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尽管没看清当时的情况,但凭他对尹流苏的了解,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宗一恕现在正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最容易偏听偏信。
“如果确实如你所说的,那当然最好不过了!”宗一恕却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仍旧一脸嘲讽,重重地沉声道。
路津言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一时片刻说什么也没用。
“还有,路津言,过去的
事已经过去了,现在你也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你对景言会不会愧疚我不管,我只希望,你以后可以管好你的女人,不要再让她做出什么事情!”宗一恕直直地注视着路津言,眸中一片冰寒,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开玩笑。
末了,他还不忘冷冷地警告道:“否则,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客气!”
闻言,路津言不禁脸色一沉,面容冷若冰霜。
当年还和苏景言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一直都知道宗一恕默默地喜欢着景言,只是没想到,苏景言出国后,他居然还跟她一直有联系。而且,现在看来,宗一恕对苏景言的爱意越发深了。
可是……就算这样,这也不是他能够针对流苏的理由。
“流苏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说!”路津言眸一寒,定定地说,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如黑夜般,面容冰冷而严峻。
“是吗?你才认识她多久?这么轻易就比过我,还有景言这些你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了?”宗一恕却不管不顾地质问道。在他心里,他已经明显把尹流苏放在他的对立面了。
他只是直觉感到,尹流苏有可能会对苏景言造成威胁。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僵持。路津言不禁拧了拧眉,正要反驳他。这时,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见,尹流苏小步走了过来,身上还穿着那身湿透的黑色小礼服,肩上披着一件男式外套,而江城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莫名有种守护的意思。
方才因为不清楚具体哪家医院,江城打电话问过之后才知道,再加上路上堵车,所以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迟了。
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