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让唱戏,目连戏红火的时候,你还不没润生大,当然会没印象。咱们这的目连戏擅长杂耍,有吞火、
喷烟,耍蛇舞,还有锯解、开膛破肚的表演,怎么吓人怎么来。”
绮芳:“……”重口味,果然是金镰侃的品位。
众人下楼到后院,发现请全城人看戏的金主终于现身了。
金镰侃正站在门廊下等着众人,季秀珍问:“小金,怎么没上来看戏?”
“我不喜欢太闹腾的戏,明天我再上来看。”金镰侃对家里的女人态度比男人客气,有问必答。
余家三兄弟因为长辈叮嘱要待金镰侃如亲兄弟,这次见面对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把敌意摆在明面上,凌霄和凌岳客气地点点头,凌峰一把掌拍在金镰侃肩膀,说了声谢谢。
金镰侃默默评估这一掌的力度,在小本本上给余凌峰又记下一笔。
绮芳故意磨蹭走在最后,等众人都快出了后门,停下脚步狐疑盯了金镰侃半晌,道:“总觉得你在使阴谋诡计。”
金镰侃心里对绮芳的敏感十分惊诧,没有肯定也没否定,高深莫测地一笑,“希望你喜欢明天的戏。”
第二天的戏果然很有地方特色,不光有杂耍,戏台上还表演武术、舞蹈,看戏的比昨天的人多了几乎一倍。
运动结束后,目连戏几乎在地方舞台上绝迹,好多人为了今天能看上这一场戏,提早从老远的地方走了大半天水路过来。
绮芳还发现佘庆丰带着一群看起来像是老师和学生的人站在一艘船上看戏。
整个龙城用万人空巷形容不算太准确,因为所有人都集中到一条状元街上。
金镰侃开场后才出现在二楼,默默坐在绮芳身边看戏,这人存在感有时极低,绮芳虽然心中有事,但也逐渐沉浸在精彩的表演中,忘了他的存在,正看得入神,身边人借倒茶的动作,凑到她耳旁,低声问:“想不想下去走走?”
绮芳不留神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眼睛一亮,来了!好奇心驱使,起身跟着金镰侃下楼。
余家人注意力都被戏台吸引,两人下楼都没让他们分心,穿过肉铺前门,两人站在观众身后,此时台上的演员的表演正到高.潮——最恐怖的开膛破肚表演,万人屏息,整个场地一时落针可闻。
金镰侃低头对了下表,抬头的刹那,龙城北面爆出一声巨响,天空被照
亮,绮芳第一时间没往天空看,而是转头看向金镰侃被映亮的侧脸,见他嘴角挑起的弧度锋利得如一把利刃。
户外看戏的众人俱被礼炮声吸引,目光从戏台上移开,纷纷抬头往空中光源望去。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映入眼帘,状元街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表情像是被按了按钮,出奇一致,绮芳辨认出这种表情叫惊惧。
因为龙城酒厂那根高耸的烟囱尖上出现了一个占了半边天的惨白色“金”字。
余家众人闻声也迅速下楼,三兄弟往天上一看就明白这一出是谁搞出来的,请戏班子是手段,聚众是造势,礼花才是目的,目的是宣誓,宣誓他的不忘。
兄弟几人望向金镰侃的目光一时复杂难言,他们一心恢复家业,复仇的心却从来没有金家的孙子那么纯粹。
金镰侃没有出声解释,站在阴影里跟众人一起抬头望天,带字烟火并没有停止,又是一声响,“不”字出现在天空,随后是“忘”字。
“金不忘”。
玩灯下黑,灯不够亮,那就再加点光,可以把身影藏得更严实。金镰侃有自信,他隐在佘家人的思维盲区,可以一次性玩够本。
事隔十多年,尘封的金家和金家往事以这样的方式在龙城及玉春江两岸上空重现,金家回来讨债了。
两声连响似乎呼应众人心中所想,血红色的烟火瀑布爆开,如当年金家人身下流淌的血海。
人群中的佘庆峰看到这一幕惊骇得险些站不稳,被身旁的同学扶住,冷静下来后,猜出是有人在幕后操纵,心中疑窦丛生,能是谁呢?
余家的老两口和余泽湃夫妇今晚留在家里,闻声从屋子出来,周莲漪盯着天上的字迹喃喃自语,“这孩子……”不声不响,谁都没通知,竟闹了这么大一出。
余友渔则解气地拍巴掌,“要是佘福贵那老东西受不了吓死了,那就太便宜他了。”
离得最近的佘家自然首当其冲,那惨白的三个大字避无可避,见字如见鬼,佘福贵瞳孔猛缩,踉跄地后退一大步差点跌倒,“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佘建国夫妇面无血色跌坐在地上,佘家老三从后进院子鬼哭狼嚎地跑过来,“爸,爸,金家:,,.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