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决斗!”
秋来见过王川晨在小区遇到小型犬躲得比兔子还快的怂样,自然明白他这封请战书送出去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一腔热忱为爱而战,大姨子这票必须要投给小胖。
只是赶到现场时,情势跟她想象中激烈的战况有点区别。两个小孩你一拳我一腿,气势汹汹打得满头大汗,奇异的,那拳脚却一次也没落在对方身上,尽打在空气里了。
换句她们这行的话说,就是主机白白运行到烫手,结果发出的全是无效指令。
“你的实力跟我想象中还是有点区别啊,简直太弱了。”小胖子忙中抽空嘲讽。
“彼此彼此!”
“你明天就跟老师说,把座位还给我,不然我下次还要打得你屁滚尿流满地找牙!”
“就不还!不怕你,你刚才的话全部反弹!”
秋来:???
这是什么隔空打牛的新招式吗?
……
“王川晨冲呀!给他左勾拳!”
“陆放加油加油,踢他!踢他!”
相比之下,两方啦啦队的交锋还要更白热化一些,一边是以小胖子为首的经年亲友派,另一边是以陆放为首的新组粉丝团,双方呐喊助威此起彼伏,胶着得难舍难分。
全场只有秋甜正常些,她站在花坛边缘,每回大喊阻止,声音都淹没在加油的浪潮里。
她几次拔腿欲走又止,脸上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事情直到王川晨下巴不慎挨了一小拳之后,终于迎来转折。
小胖子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挨打了,收回自己的小拳头覆在受伤的地方,半晌,猝不及防哇一声哭起来。
大家都是不懂事的小学生,凑热闹来着,此刻见主角被打哭了,哪里还顾得上笑,生怕闹大了被老师批评,一窝蜂如鸟兽散尽。
许秋来也不敢躲在一旁笑了,她从王川晨上小学就搬到他家楼上住,十分清楚小胖的中气有多足,他哭到**处能把楼震塌。
当下快步上前,把秋甜从花坛抱下来拉到他跟前。
拉开他捂着脸的小手,“姐姐帮你看看,没事儿的啊,不怕,不红也不肿,吹一吹就好了。”
秋甜姐姐忽然出现,小胖子沉浸在悲伤中的思绪被打断,吸了鼻子两声,泪眼朦胧,“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问问秋甜。”秋来抽张纸帮他擦擦鼻涕,循循善诱,“小王啊,你现在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了,怎么还能跟从前一样爱哭呢?秋甜和同学们都会笑话你的。”
秋甜适时补充一句,“我可不想跟哭包做同桌。”
“可是他先抢了我的座位,老师明明都把我调跟秋甜坐了……”
小胖子又要哭,秋来赶紧把他的嘴巴捂住,“我明白你的委屈,但是跟同学决斗并不能解决问题,等明天来上学,你可以再找老师谈一谈,对吧!”
“到时候你就把秋甜带上,让老师问问她的意见。”
“好。”小王擦擦眼泪,小心翼翼去拉秋甜衣袖问道,“你想跟谁坐?”
秋甜嫌弃地退后两步,“你今天晚上回去要好好洗澡刷干净,我才不和脏兮兮的人坐同桌。”
听见这话,小胖子终于破涕为笑,雨过天晴。
转头看陆放,刚刚还像只战胜的公鸡,此时下巴撇朝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霸王的背影颇有几分清冷寂寥,许秋来心里有点内疚,不过这点内疚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毕竟小胖和秋甜的感情更深,而且秋甜总麻烦王奶奶照顾,大的回报不了,监督一下小王学习写作业什么的,还是不费力的。
*
把小王送回小区,秋来带着妹妹折返马路对面别墅区的贺教授家里吃饭。
整个区域太大,小洋房之间被茂密的植被覆盖,有时走到跟前也只露出一点红色的屋檐。她就记了个门牌号,找起来挺费劲的,不过这地方空气也是真好,城市的雾霾和灰尘在这里被隔离开,很适合老人和小孩儿住。
秋甜走到一半就猜出来,“我们是要去大反派家吗?”
许秋来拍她后脑勺一下,“叫谁大反派呢,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小辫,天天蹭人家车还好意思记仇到现在。”
秋甜捂着脑袋瞪眼,“我才不要去他家呢,我要回去了!”
她气哼哼转身背着书包就走,越来越觉得陆离就是来跟她抢姐姐的,她只有一个姐姐,抢走就没有了!
本来已经走出好长一段,思及此,秋甜又折回来:“秋来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不喜欢吃大餐,随便煮根玉米就很好了。”
“家里没有买菜,你想饿肚子吗?”
“也不是不行,”秋甜艰难思考了一下,抱着她的手晃,“真的,我今天作业特别多,再不写就来不及了。”
“书包你不是背在身上吗,在哪里不能写,写不出来我教你。”
秋来今天就不想惯她的毛病,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屁大点儿孩子就随便对人有偏见。
半拎半带把人找到贺教授家,秋来累得满头大汗,门铃响过,是陆离的外婆来开的门。
她鬓角微白,但并没有像时下的老人一般染黑,头发衣服得体整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