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觉得是新鞋不习惯的问题,并没有多想,听话地往前走了两步后,就差点被绊倒。
闻明孚当时脸色既阴沉又懊恼,之后冷冰冰地盯着绿由给她穿鞋,弄得小宫女神色发白,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越发紧张起来,给慕思思换上靴子时还有些手抖。
直到慕思思看见眼前此景仿佛觉得有些好玩,扑哧笑出声时,闻明孚才没直勾勾地盯着她们,稍微收敛了视线。
但也是在那会儿,他便记下来如何区分慕思思的靴子,第二次给她换鞋时再没有出过错。
慕思思的脚踝纤细小巧,因为过于消瘦,肌肤白皙,所以还能依稀看见上面的血管。
闻明孚每次给她穿鞋的时候,都会盯着慕思思的脚看很久,然后第二天等待着慕思思的就是更多的药膳以及更加多的丰盛菜肴。
无论何时何地,闻明孚看见她,都能联想到她瘦了或者是要努力把慕思思养胖些,仅仅就这两个念头。
闻明孚给慕思思穿好鞋后,就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宫人们纷纷摆好菜肴后又退了下去。
闻明孚给慕思思碗里夹了许多菜,又在她旁边的小碟子上堆满菜肴,好方便她吃。
两人用过午膳后,他似乎有什么事情,就先离开了。
慕思思将咬了两口的糕点放下,正走神地看向天空。
过了会儿,殿外有人想要进来,说是太后娘娘想请皇后过去。
绿由她们得了陛下的吩咐,自然是不肯同意的,闻明孚派来的侍卫也在不远处保护着坤宁宫的情况。
慈宁宫的人见了,礼貌地笑笑,也没有强求,很快就识趣离开了。
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闻明孚耳中。
养心殿寂静一片,只听得见他不时敲打在桌面时发出的声音,一阵一阵,很有节奏感。
声音很轻,却宛若击鼓一般一下下地振响在人心上。
常春看见陛下那晦暗不明的神色,便知道太后此次是触碰到了皇帝的逆鳞了。
这又是何必呢。
从前的时候,他们两母子虽说感情仍旧不亲,但陛下也仅仅只是不理会慈宁宫那边的事情。只是有一天皇上突然醒来,只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随即问了句如今是什么时候。而在那次之后,陛下就彻底收回了慈宁宫那边管辖后宫的权利,更将太后名义上为颐养天年,实则是被圈禁起来。
尽管常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如他不明白陛下为何上一秒还在对多年好友笑着,下一瞬就砍了他的头颅,但他始终是皇帝身边的奴才,能做到的便只有忠心。
闻明孚收了手,嘴边挂着的一抹笑意森冷得很,他淡淡道:“既然慈宁宫那边如此多事,那便不必再出来了。”
常春领了命正要下去,就又听到闻明孚问:“太后身边那个太监叫什么来着?”
常春说:“是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闻明孚冷淡打断,“嗯对,他跟他手底下的人,一并都砍了。”
常春试探性问:“那太后那边还要不要再准备些新人……”
闻明孚朝他看过来,常春自知失言,连忙闭嘴,并打了自己一耳光,“奴才多嘴。”
闻明孚收回视线,随手扔了手上的笔,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她有心思打扰皇后,想必也是悠闲得很。”
常春得了命令,正准备下去,闻明孚却又唤住了他,“常春……”
常春回答:“奴才在。”
闻明孚轻扯了下嘴角,笑意怎么看怎么森冷。
他声音很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和的语气,“替朕捎一句话给母后。”
“要是皇后少了一根头发……一根。”
“朕就砍二弟一根手指头。”
这番话语里透露出的阴冷之意,饶是此番话不是对常春说的,也听得他头皮不由一阵发麻。
常春离开后,闻明孚看着这偌大的养心殿,却忽然觉得无趣得很。
他扔了手中的东西,就又往坤宁宫那边走去。
他的小皇后似乎一点也意识不到外界对于她的虎视眈眈,就连慈宁宫那边对她的试探与觊觎都看不出来,还以为那人是什么好人。
这宫中除了她,哪还有什么干净的好人。
慕思思在画纸画了两只可爱的小动物,一猫一狗,小猫正坐在大狗的背上,威风凛凛得很,颇有“猫假狗威”之感。
仅仅是这么一幅画得如此简单的画,就引得宫人的恭维声不断,夸得慕思思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闻明孚听见里边的欢声笑语,径直走了进来,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就把慕思思给抱走了。
临走前回头看了眼跪在底下的宫人们,冷声吩咐道:“将皇后的东西收拾好,带去养心殿。”
慕思思手里头还拿着她刚画好的画,被闻明孚瞧见后,冷着脸没收,十分自然地塞进了怀里。
慕思思愣了下,立马说道:“还给我!这是我的!”
闻明孚神色从容地接话:“那便是朕的。”
慕思思被他这句话堵得瞬间噎住,随后见闻明孚还在抱着她往前,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闻明孚说:“养心殿。刚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