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调了调帽檐的位置，总算能看见温珹的脸了。穿着一件旧毛衣的少年正蹙着英气的眉，那张薄唇也被压得死紧，预示着主人不大好的心情。
陆祺然却有些开心，类似于恶作剧成功的欢喜，又像是吃到了一盒很好吃的巧克力，以至于原本带了些阴霾的心情也变得明亮起来。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动了动身体发现被温珹抓得死紧，不准他脱衣服之后，果断放弃了，转而提起了别的事情。
“温珹，你这样还是第一次。”
“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发这么大的脾气。”
抓着衣服的手一僵，少年瞳孔微缩，居然有些害怕起之后会发生的对话了。
“我不是……”
“真是太好了呢！”
苍白的自辨全部都被这句话堵在了喉间，而有着一双世界上最漂亮桃花眼的少年却还在继续，温珹的发言半点没有打断他的思路，那双桃花眼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好看极了。“就是要这样表达自己的情绪才对嘛，一味的憋着自己，什么都不说，是会憋出病来的。”
“这种脾气以后也要好好保持哦！”
明明是出人意料的话语，可如果说出这番话的，是眼前的少年，温珹却又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了。
因为这就是陆祺然啊……能在一开始勇敢站出来袒护他的人，在这个已经没救的学校里，一直都没有放弃拯救他的人，同时也是……
心底那个呼之欲出的词语还没浮出水面，就被压了下去。
温珹自己也不知道，他看向陆祺然的目光到底有多温柔，就连硬邦邦的语气，也因此软化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刚刚是在冲你发火呀？”
居然还鼓励他继续保持。
实在是太过荒谬了，让他只想发笑。
“知道呀。”
陆祺然的回答也很干脆。
裹着他衣服的少年回答得掷地有声。
“但我更喜欢这个样子的你，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许多。”
“好朋友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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