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会背赋了,会踢毽子,会弹琴了。”
元若枝倒是欣喜,难得笑了笑:“星怡公主长大了。”
陈福松了口气,接话道:“可不是么,枝姑娘要是进宫一趟就知道星怡公主长大了不少,现在都敢跟脸生的人说话了,有个大姑娘的样子了。”
元若枝很是欣慰,可过了一回儿,她又不安地问:“月怡公主呢?她可还好?”
陈福沉默了一阵子,强扯了一抹笑出来,说道:“约莫……还好吧。”
元若枝的心被狠狠攥了一下,说实在的,星怡她从来没担心过,她天真无辜,大家都想把她保护好,但是月怡不同……她才是真正需要保护,却又是常人无力保护的人。
自打她跟聂延璋断清楚之后,月怡公主也没过来看过她了,她当然也不能去看她,其实心里一直挂念着她呢。
眼瞧着就走到了垂花门前,陈福笑道:“枝姑娘留步,奴婢这就走了。”
元若枝点点头,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心神不宁。
陈福回了宫去回话,聂延璋早等着了,砚台里的墨都等干了。陈福一五一十转述,聂延璋捏着笔十分难受地问:“她就提也没有提朕一个字?”
“……没有。”陈福又赶紧说:“可是枝姑娘十分挂念月怡公主,若不是看在殿下的份上,枝姑娘怎么会像疼自家人一样疼月怡公主?”
聂延璋却并不被陈福的说辞所打动。
他眉宇间依旧有愁色。
皇后人选向来由太后钦定,若没有太后幕以青杀帕,再用金玉跳钏系其臂,则不能为皇后,礼部亦不能置封后的仪制。
聂延璋眼里渐渐出现戾色,手中干了的毛笔,骤然被他折断。
陈福抬头一看,心也沉了沉,皇上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动气过了。
聂延璋冷冷地吩咐:“去把闻洛叫来吧,朕有事吩咐他。”
陈福领命去公主的寝宫。
恰好,他碰到的是月怡公主,算算日子,真是好一阵子不见了,他这一肚子苦水儿,可算有人说了。
月怡公主整个人懒怠得很,原是听得有气无力,但是听说太后跟她皇兄的矛盾已经深到水火不容了,她也气了起来,砸了一只斗彩的碗说:“真该叫御医治一治他们的脑子!”
陈福应道:“谁说不是呢。”又意识到自己大不敬了,赶忙打嘴说:“嗐,奴婢这破嘴,说谁呢!简直是胡说!”
月怡公主坐在炕上叹气,却没有去劝任何一个人的意思。
陈福问道:“公主您不去劝一劝吗?”
月怡公主摇摇头:“本宫劝谁?谁会听本宫的呢?母后也不会听的,难道本宫去劝皇兄先封一堆妃嫔?把那些妃嫔像物件一样摆在宫里好看?大臣们答应吗?那些女子不会怨怼而生恨意杀心吗?还是去劝枝姐姐与旁人共侍一夫?”
陈福默然,这就是这件事的难处了。
谁都有谁的不肯,谁都有谁的难处。
月怡公主摆摆手说:“算了,各安天命吧!”
陈福兀自摇头,叫了闻洛去见聂延璋。
闻洛到了聂延璋跟前,跪下请了安。
聂延璋直接就说:“星怡公主如今大了,月怡公主也不用人照顾了,你现在想去哪里?”
闻洛低着头,脑子木木的。
他没有想过离开皇宫,没有想过离开她的身边。
聂延璋见他不答,便道:“朕给你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锦衣卫还是三大营,随你挑,想好了给朕答复。”
闻洛应了一声,便告退了。
回到公主寝宫,闻洛见到公主在寝宫里烦躁地练字,就知道是月怡公主。
他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走过去突然就喊道:“公主。”
月怡被他吓了一跳,笔正好脱手丢到他脸上,画花了他的脸颊,她笑得前俯后仰。
闻洛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颊,问她:“公主,奴要走了。”
月怡忽然就不笑了,冷眼瞧着他问:“走哪里去?”
闻洛避开她的视线说:“不知道,奴还没想好,皇上让奴好好想。”
月怡冷笑一声:“那你就好好想啊,问本宫干什么。”
闻洛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月怡公主又问他:“你跟星怡说了吗?她怎么说?”
闻洛转身答道:“还没同公主说。”
月怡公主低头用另一支笔随便的在纸上乱涂乱乎,她说:“星怡肯定舍不得你走,那你还走么?”
闻洛不语,过了许久才问:“那月怡公主,舍得奴走吗?”他很紧张,说完这话,低头看着脚尖,双手攥得像铁拳,青筋极有张力地蜿蜒在手背上。
月怡公主猛然抬头,扭过头偷笑一下,高兴地说:“你送本宫一样东西,本宫就不舍得你走咯。”
闻洛一笑:“好,公主想要什么,奴去取。”
月怡公主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写在了纸上,拿给闻洛。
闻洛皱眉:“就这个?”
月怡公主托腮点头:“就这个。”
闻洛转身就去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