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争烨才从皇上帐中出来,一些不认识的人,便在远处等着围上来。
这个要请他去帐子里坐坐,那个也要请。
中间缘故,无非是想同闻家结亲。
闻争烨一个都没搭理,不管多尊贵的勋贵家族,他一概连拒绝的话都懒得说,直接骑马走了。
再待下去,恐怕得被这些人吵死。
闻争烨一走,宫女及时向聂书盈禀道:“七公主,穆国公世子离营了。”
聂书盈没了顾忌,恨意一点点爬上心头,她同魏静说:“你想让本宫帮你出气,也不是不可以,去把元若枝弄出来。”
魏静一笑,应声去了。
聂书盈重新把簪子戴在头上,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挑了挑眉毛。
随意欺辱星怡与小官之女,并不是因为她当真受了魏静的撺掇才冒失行事。
而是因为她是皇室公主,从小就习惯了对天下之物予取予求,哪怕是旁人的尊严与性命呢,也不过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这是她生来便有的权利。
小小祭酒的侄女而已,还不值得她拐着弯儿才能拿她出一口气。
元若枝帐子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本该是她很欢迎的客人,但星怡变成月怡之后,显然她并不适合招待这位客人。
闻洛跟在月怡公主的身边,深夜拜访元若枝。
元若枝挥退了丫鬟,请月怡公主坐。
月怡公主说:“本宫就不坐了,本宫是来救你的。”
元若枝笑了一下:“公主有话请直说。”
月怡公主道:“聂书盈嫉妒心强,杀心重,下手狠,这你也都亲眼看……”
元若枝笑出了声。
这不是太子对月怡公主的评价吗。
她就说月怡公主才像聂延璋的妹妹,连说的话,都这么像。
月怡公主眉头一拧,不悦道:“你笑什么?你别以为你今日帮本宫出了口气,本宫就不会拿你怎么样。”
元若枝面带浅笑说:“公主海涵,只是想到了一桩有意思的事。公主也别绕弯子了,想做什么,您直接说吧。”
月怡公主道:“聂书盈肯定要教训你的,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教训她一顿,你敢不敢?”
说罢,她审视起元若枝,她不允许元若枝拒绝她。
却见元若枝毫不犹豫道:“好。”
月怡公主讶然片刻,笑成了一朵花儿:“难怪皇兄中意你,本宫也很中意。”
二人刚说完,外面就有了动静。
元若枝道:“公主先躲一躲吧,‘客人’来了。”
月怡公主与闻洛一同往元若枝床边站了站,以免影子被外面的人发现。
元若枝出了帐子,就看到了魏静。
魏静笑眯眯朝元若枝福身行礼,道:“枝姐姐,今日真是失礼了……”
元若枝望着熟悉的面孔,笑而不语,连魏静的笑容她都是这么的熟悉,前一世,每次魏静出了事就嘴巴摸了蜜过来求她,事后说翻脸就翻脸。
元若枝顺着魏静的话说:“咱们两家是姻亲,不必挂在心上,我也不会计较的。”
魏静上前一步道:“哥哥已经训斥过我了,你要真不计较才好。”
元若枝淡淡道:“当然是真的。”
魏静挽着她手臂说:“那你得去我帐中吃我的赔罪茶,我才信你。”
元若枝笑道:“好啊。”
魏静笑得越发厉害。
元若枝本想带丫鬟去的,魏静说:“我帐子又不远,你带丫鬟做什么,直接同我过去就是了。”
元若枝便将丫鬟留在了帐子里。
魏静当然没有把元若枝带到她的帐子里去,她把元若枝带到了一个黑黢黢的地方。
接着,聂书盈出现了,带了两个宫女,宫女手上拿着绳索和麻袋。
起初,她们俩很得意。
再然后……
月怡公主与闻洛来了,宫女晕了,聂书盈和魏静都被绑好了装进了麻袋。
月怡公主一顿拳打脚踢,直到身上发了汗,才罢休。
她喘着气准备同元若枝一起走。
元若枝却抬起脚,也把麻袋里的人,好一顿打,尤其是魏静。
魏静与七公主挑了个好地方,这里没人来,她们恩恩呀呀根本没人听到。
月怡公主回到帐子里的时候,还在笑。
元若枝也笑着说:“公主,我们去找平康长公主对口供吧!”
月怡公主轻哼一声,同元若枝一起去了,还不吝夸赞:“你不止长得好看,倒也还有几分脑子,与皇兄有几分般配。”
元若枝笑问:“原来殿下在公主心中,这般好?”
月怡公主语塞片刻,别扭说道:“谁说他好了!”又瞪着元若枝问:“你这到底是在夸皇兄,还是在夸你自己?”
元若枝:“都有吧。”
月怡公主:“……”
那个疯子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