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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确定了。
“我忘了。”最后，他如是说。
然后他听见谢小意轻轻笑了一声，就算是戴着面具，也能想象出他巧笑嫣兮模样。
“那等你想起来再说吧。”谢小意歪了歪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找到你白月光呢。”
卫凌霄低低“嗯”了一声。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所想身影，好像……不再是那位面容模糊白月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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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在第五日清晨炼制成功。
顾雪来竹屋中一道青光冲天而起，馥郁药香几乎弥漫了整个药王谷，一闻就知道是稀世灵药。
丹药品阶过高，一诞生就有微弱灵。不愿意被人吞食入腹，一出丹炉就想一飞而去。
顾雪来身为医修，早有准备。只听见竹屋内传出一阵动静，便沉寂了下来。
半响后，顾雪来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冲在外等候谢小意与卫凌霄说：“丹药炼制好了。”
谢小意接过一看。
只见玉瓶底躺着一枚圆滚滚丹药，上面布着流水一般纹路，一闻就令人灵台清明。
顾雪来说：“只要服下这丹药，就能恢复记忆。”
谢小意看向了卫凌霄。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卫凌霄不是很想恢复记忆样子。他轻轻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怎么可能。
卫凌霄没有理由不想恢复记忆。不恢复记忆，他只是落魄书生；恢复记忆了，他可是云巅之上凌霄君。
谢小意把药瓶递了过去。
卫凌霄没有拒绝，收下了丹药。
顾雪来道：“最好在僻静地方服用丹药，免得人打扰。”她想出了一个地方，“不如就在我炼丹房里服用吧。”
卫凌霄走到了炼丹房门前，似有犹豫，侧头看了谢小意一眼。
谢小意说：“我在外面等你。”
卫凌霄“嗯”了一声，走进了炼丹房。房门关上，看不清内里情况。
谢小意耐心地等待着，却不见卫凌霄出来。他想进去看看，又怕打扰了卫凌霄吸收药效。
这时，重新梳洗一新顾雪来走到了谢小意身旁，见他焦躁模样，安慰道：“吸收丹药需要一定时间。”
谢小意不语，垂眸看着不远处竹屋。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恢复记忆了以后，他会记得失忆时事情吗？”
这个很重要。
若是不记得，他与凌霄君还能做朋友，要是记得，还不知道凌霄君会做出什么事。
一路上谢小意都在想这件事，只是没有机会询问。
顾雪来回想：“按照卷宗上所言，应当是记得。”
谢小意：“……”完了。
他一心严防死守，不让别人玷污凌霄君清白，结果到头来，反倒是被他自己玷污了。
那可是云巅之上、苍穹之下凌霄君啊。
谢小意开始计算，若是凌霄君一怒之下对他出剑，他能不能逃掉。
答案是逃不掉。
顾雪来眉眼弯弯：“怎么，害怕他再次失忆，忘了你吗？”
谢小意：我巴不得他忘了我。
顾雪来宽慰他：“放心，只要是有情人，不管是失忆还是怎么得，总会记得。”
谢小意：谢谢，并没有被宽慰到。
谢小意突然站了起来。
顾雪来惊讶道：“你要去做什么？”
谢小意胡扯：“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衣服没收，先走一步。”
顾雪来：“？”她皱眉道，“那你走了，病人该怎么办？”
谢小意：“不怎么办。”
没失忆凌霄君他还要担心一下会不会被别人欺负。可如果是完整版凌霄君，那他还不如担心一下他敌人会不会被砍死得太快。
就这么一耽搁，竹屋内已经涌动起了磅礴灵气，形成了一个无形漩涡，药王谷方圆十里内灵气都朝这边涌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谢小意决定先与凌霄君保持距离，观望一阵，再决定要不要上前认亲。
本来他带着失忆了凌霄君就是为了送他回望山宗。
可现在凌霄君恢复记忆，回望山宗不过是一念之间事情，哪里还需要他。
还不如先走一步。
顾雪来一错眼功夫，谢小意就在视线里化作了一道小小影子，她连忙道：“你走了，我怎么和病人说啊？”
谢小意声音从风中传来。
“告诉他，有缘再见！”后半句话差点被风吹散，“还有，小心魔族。”
听到这句叮嘱，顾雪来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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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意孤身一人离开了药王谷。
他本就习惯一个人四处游荡，此时也只是恢复成了往日模样。可行于荒野上，他竟然心底空落落。
不能这样。
打起精神来啊。
谢小意暗自打气。他怎么能对卫凌霄产生不轨心思呢？不仅身份不够，就连辈分也差了辈啊。
若是他早逝夫君泉下有知，得知他与老祖宗滚作了一处，怕是要气得诈尸吧。
谢小意一想到这个乌龙就头痛。
要不，回甜水镇再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