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他回去。
一是呢,他确实没有那多假可请,公司福利待遇好,可也忙着呢。要不是之前一段时间,林谦加了许多班,完成了很多任务进度,他连这几天都请不到。
二嘛,则是裴文钧不愿意林谦再在傅安安家里蹲着了。再让你呆下去,那可还行?
他一直让人跟着林谦呢,誓要掌握他的踪迹。预备着他使了什么昏招,立刻就要在安安面前,狠狠告上一状。
要不是林谦自己是专业的,安安也不让,裴文钧还想在网上监控他的一举一动呢。
就算不行,多雇几个人跟踪,也是简单。
还因为林谦疯狂给安安打电话,裴文钧立刻给安排了个助理,让助理来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电话,筛选一下再说。
又防着林谦去图书馆找安安,裴文钧便撺掇她休了个长假。
当然,他也有理由啊,你刚刚病好,正需要休息。
安安恰好觉得新的状态需要时间好好体会,也就从善如流了。
总之,裴文钧致力于将林谦隔绝在安全范围之外。
他听见安安说:“我要离婚。”
那一刻他就打定了主意,绝不会让林谦有机会挽回。
为了把安安带走,带的远远的,他还拉着她找了个风景优美的清静地方度假。
他言之凿凿:“就算你想闭关,想静修,不出门,每天还是要吃饭的,吃饭的时候窗外风景优美不好吗?有人打理家务不香吗?”
安安被他说服了。
傅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裴文钧劝说她:“你要坚定,不能动摇啊!”
安安看了他一眼,她本来也没有动摇。
和林谦离婚,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和曲盈盈的事情暴露,还有他的隐瞒。
而是因为,她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可是芯子跟换了个人没什么两样。
裴文钧没发现,是因为他熟悉的安安和现在差不多。
如果林谦见了,一定能发现,她如今的淡漠无情。
傅安安原来最多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是这代人的通病。
安安比那,还要严重的多。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阿飘和人一样,对不对?
身体有许多激素,影响人的情绪和感情。大多数人其实是被身体的本能支配。
而安安不是。
裴文钧从小认识她,那样的状态下,从来没用人的标准去衡量她。
阿飘的故事那么多,有几个是好“人”的?
裴文钧一直觉得,安安只是漠不关心,事不关己,挺好的。
她从来不害人的。
如果你做了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真的,很难克制自己的。
安安实际上,从那么小,才几岁开始,就变成了阿飘,什么都不懂,却从来不伤人,这难道还不够好吗?
就算阿飘成熟的快,更聪明,也足以说明问题了。
法律都只规定,不可以害人,不可以weifafanzui,谁还能要求安安不能活得太任性了?
裴文钧从来不认为,那是问题。
他见过了许多同一圈子里家境优渥的同龄人,道德水平低,同理心差,任性自我,自私自利。
安安在其中,一点儿都不起眼。
傅父傅母对她的要求,只是平凡人的标准。
而安安,有任性而为的资本。
说到底,这个世界,绝大多数问题,都是经济问题,或者可以转化为经济问题。
裴文钧愿意与安安共享他的庞大财富。
安安本身也不是没能力的钱。
她的收入早就超过了傅父傅母那半辈子的积累。
安安没打算回傅母的电话,听那些想也知道的劝说。
她反而反问裴文钧:“你觉得我这样还能回去见林谦?”
她没反对裴文钧安排律师去找林谦谈离婚,是有原因的。
裴文钧不解:“为什么不能?”
看了看安安,没问题呀。
安安无奈,说得明白些:“你觉得他会认不出,我跟换了个人似得?”
他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也是,他接受的太顺利,他自然,都忘了还有这个顾虑。
安安见他明白了,便说:“所以,你也不总再担心,我是不会改主意的。”
这场婚姻再保持下去,未必是好事。
安安不愿意忍耐,她可不想委屈自己。
就是对林谦,含含糊糊,给他希望也不好。还不如果断点,无情点,让他早点接受,有更多的时间走出来。毕竟,他的安安已经不在了。
傅安安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
何况,如果他早点坦白,说不定一切都不会改变。
刺激,巨大的刺激,促进了融合。
傅安安早已复盘了一切。
……
离婚过程很顺利。
走出民政局,裴文钧立马走过来,拿过了离婚证,说要帮安安保管。
林谦平静地看着他拥着安安上车,远去。
一旁,曲盈盈含情脉脉,喜气盈腮,正在等着他。
她